拓跋詡臉上陰騖,循著聲音看過去,那面君昭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生病的人最見不得血光之災。”君昭望著盛怒的拓跋詡,繼續說道,“茵兒呢?”
巫霽云從屏風后面探出頭來,說道:“姐姐,你快來看看。”
拓跋詡聽了巫霽云的話,也顧不得眼前的人,他趕緊走到了屏風后,就看到池文茵還沒有睜開眼睛,臉色潮紅,握住了她的手,急切的叫著:“茵兒,茵兒?”
呂一十分有眼力勁的請各位大人先行離開,他帶著大家到了山莊的青山軒。
蕭統領有些遲疑,終于還是開口問道:“公公,陛下的意思是?”
呂一沉吟著,這么多人同時處斬,必定會在朝堂和百姓中引起議論。更有甚者會不顧事情緣由,故意攻擊陛下,好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又會失去掌控。
蕭統領十分期待的看著呂一,只等著呂一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蕭統領先在這里休息,我再去問問陛下。”呂一叫來了人給倒了茶,這才轉身匆匆離開。
拓跋詡抱著池文茵回到了屋子。君昭拿了用涼水浸泡過的布放在了池文茵的額頭給她退燒。
“你好大的龍威。”君昭站在池文茵身旁,望著拓跋詡開了口。
“你什么意思?”拓跋詡作為一個帝王,還沒有被人這樣指責過,他瞇起了眼睛怒視著君昭。
“那么多人說殺就殺了,不是暴君是什么?”君昭一點不給拓跋詡留情面。
拓跋詡靠近君昭,眼睛中帶著危險的光芒,“何時輪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要是池泓樺繼承皇位,定然不會像你這般暴虐。”君昭看著拓跋詡并不膽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你……”拓跋詡惱羞成怒,已經攥緊了拳頭。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池文茵哼哼唧唧的聲音。
拓跋詡的憤怒一下子被收斂,他坐在榻上,伸手摸在了她臉頰上,聲音帶著呢喃:“好了,我在,我在。”
池文茵將臉靠近了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安靜了很多。
拓跋詡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想起了池泓樺那張如玉的臉龐,又覺著不能在池文茵面前和君昭爭個高下,這才把火氣憋了下去。
呂一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判斷著現在還是不要火上澆油比較好,趕緊轉身離開了。
池文茵喝了藥,出了一身汗,到了后半夜這才清醒了過來。
“醒了?”拓跋詡看著她緊張的問道。
池文茵想起了今夜在溫泉遇襲的危險,上下打量著拓跋詡,問道:“你怎么樣了?”
拓跋詡重新弄了干凈的帕子,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說道:“想吃什么嗎?”
“那個,刺客審問了嗎?”記憶就像是潮水慢慢涌入池文茵的腦中,“那人我昨日在普濟寺外的荷花池看到過。絕對是有預謀的。”
“刺客自盡了,但是從刺客身上找到了一樣信物,上面有秋家的族徽。”拓跋詡說道。
池文茵在腦子里把整件事情串聯了起來,疑問出聲,“湯泉山是陛下臨時決定來的,秋金現在最想的應該就是逃命,怎么會想著派人來刺殺。即使刺殺成功,他手中沒有軍隊,大勢已去,如何還能掀起風浪。再說,這個證據也太明顯了。”
拓跋詡也點了點頭,剛才他守著池文茵,已經仔細想過這件事情了,憑借一個族徽來斷定事情就是秋金做的有些武斷,如果放跑了壞人,就會為今后埋下隱患,更加會有損朝廷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