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秋家犯上作亂,論法應該被誅九族,而且自己作為皇帝,金口玉言,如何剛說的話就反悔。
拓跋詡還在猶豫不決。
呂一守在門口,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趕緊走了進來,端著藥跪在了拓跋詡身邊,說道:“我來領罰。”
拓跋詡看著他的樣子,接過了碗,問道:“怎么了?”
“蕭統領讓我來問問陛下的意思,但是我只顧著給皇后娘娘熬藥了,把這事耽誤了。”呂一匍匐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
拓跋詡無奈的笑了兩聲,“你倒是越來越仗著我依賴你,做事情越發沒有譜了,告訴蕭羽,把人繼續關著,等著刑部來審。”
呂一站起身,退到了屋外。急促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了黑夜中。
池文茵喝完了藥,看著窗外凝固著的夜色,說道:“這呂總管倒是真心為陛下好。”
拓跋詡湊過去,輕輕舔了一下池文茵嘴角,然后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些苦。”
池文茵紅著臉扭過了頭。
“刺客自盡了,我讓衛子詹調了碩陽軍過來,你最近好好修養,不可再出去貪玩,免得遇到危險。”拓跋詡說著,躺在了榻上。
……
窗外的黑色被一絲絲抽去。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人帶著孩子蹲在一個裝泔水桶的車旁朝著外面看。
“爹爹,這個太臭了。”女人已經嘔了兩次,但是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干嘔起來。
這夏日天氣,食物本來就容易變質,此時還要站在泔水旁邊,更是一種折磨。
“不要說話,你機靈一點,這會可不是鬧著玩,知道嗎?要是出不去,被抓住,我們就死定了。”那面一個穿著老農衣服的老者說道。
旁邊的孩子跺著腳,正要哭出來,就被老者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狠狠的瞪了一眼,生生把他的眼淚瞪了回去。
女人趕緊把孩子護在了懷里,嘟囔著:“這都是爹你的錯,我們……”
“好了,來了。”老者的聲音透著興奮。
就看到遠處走來了一隊人,最前面是一輛馬車,后面間或有一個個人推著車。
“快進去。”老者對著小孩子指了指一個空的桶說道。
“什么?爹……”女人一臉的震驚。
“我不要……”小孩子還沒說完話就被老者抱進了桶里,然后放進去了一個隔層,又捏著鼻子從旁邊桶里舀了泔水放進了桶里。
“千萬別出聲。”老者對著小孩說完,蓋上了蓋子。
那個桶咯吱咯吱亂顫了起來。
“別動。”老者厲聲說了一句,那個桶終于不動了。
“你在這里等著,一會有人來接你。”老者對著女人說完,推著車子混入了夜色中那朝著城外走的車隊。
女人咬著嘴唇,渾身不住的抖動,他全神貫注看著老者和那個桶,卻沒有發覺有人靠近,猛然間,她被一個大力朝著后面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