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宇被抬到了湯泉山,雖然別人給他換了衣服,可是渾身上下還是散發著一股臭味。
拓跋詡想起了秋金,想起了舒妃,攥緊了拳頭,怒氣越盛,可是看著拓跋宇昏迷不醒,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的樣子,心里溢滿了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想起了自己初次成為父親的驚喜,自己第一次抱他的時候,那種軟糯糯的感覺,他當時想的是要好好保護他,只是父子今日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慢慢松開了拳頭,想要伸手去摸他,可是那日在城樓上父子的對視又讓拓跋詡放不下父親的自尊。
拓跋詡的思緒還在流淌,就聽君昭說道:“昏迷不醒的原因是腦子中有血塊,先吃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看看效果。”
拓跋詡聽了這句話,心情復雜的捏住了拓跋宇的手,那雙手軟綿綿的,胖乎乎的,讓人想要去保護。
池文茵站在一旁,不去打擾,她悄身讓呂一去找人給拓跋宇沐浴更衣。
站了一會,拓跋詡突然轉身出去了。
池文茵跟在了他的身后,看著他站在那里望著遠山。
身后人來人往一直忙碌著,直到呂一過來,說道:“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了,陛下勿憂。”
……
京都的百姓雖然不明目張膽的上街,但是私底下也開始互相走動。
舒妃跟著石副率一起藏在懷遠坊的文云寺內。
這文云寺是池月秋還未出閣的時候用自己的脂粉錢捐建的,后來池月秋嫁到了周國,繼續供養這寺廟,只是不對百姓開放,此時京都戒嚴,更是沒有什么人。
石副率家住在這附近,對于此地是非常的熟悉。
此刻,寺里面的僧人都被他打暈以后關在柴房里。
舒妃坐在屋檐下,直勾勾的看著天空,天空如黑絲絨一般,灑著燦燦繁星。
她覺著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剛才還是錦衣玉食,皇家嬪妃,一下子父親被抓,自己也變成了逃犯。
她聽到通的一聲,就看到一個黑影翻墻而入。
舒妃緊張的躲在了黑暗中,湊著月光,那面一個人影走了過來,驚魂未定的舒妃看了看,是石副率,這才走了出來,她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怎么樣了?你打聽到了嗎?”
石副率側頭,就看到舒妃淚光閃閃的雙眸,心里亂了幾拍。
“打,打聽到了,沒有陛下的消息。”石副率說完,咽了咽口水。
“你是不是沒有打聽,怎么會沒有消息?”舒妃一下子不干了,厲聲說道。
石副率瞇了瞇眼睛,心里又變成了一陣厭惡,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難道你想聽到他被全國通緝或者被抓的消息嗎?”
“我們什么時候離開?我要去找宇兒。”舒妃想了想,同意他的這個說法,終于點了點頭,問道。
“我已經去打聽了,城內還是要一直戒嚴。”石副率拎起了手里的包袱,朝著禪房里面走,“我們再避一避風頭。”
舒妃看著石副率離開的背影,一下子愣住了,他去了哪里?這包袱的味道。
舒妃快步跟了上去,腳步停在了禪房門口。
舒妃就站在那里朝著里面看,石副率從包袱里拿出來了一個食盒,食盒被打開,都是些精致的小菜。
舒妃咽了咽口水,她是自小錦衣玉食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葷腥了,著實是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