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剛才還調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我以為我們有共識,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問你的話你怎么回答?”池文茵攥緊了拳頭,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說沒有,你就相信嗎?”拓跋詡不滿的問道。
“你說沒有我就相信,我……”池文茵在拓跋詡閃爍的眼神中閉上了嘴巴。
“我沒有。”拓跋詡馬上補充了一句。
池文茵的嘴角剛有了一個笑容,就聽到拓跋詡繼續說道:“只是我當年找過削金的人。”
池文茵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一下子又被拉緊了。
“你找削金干什么?”池文茵不解的看著拓跋詡。
“當年先皇說只有讓我哥哥帶著剩下的精銳和族人歸順云熙國才讓你嫁給我,但是我哥哥不甘心被人驅使,更不甘心國家就這樣滅亡。我和他說好假意投誠,等著我和你大婚,我就帶你去找他匯合。
我曾經求助過你的姑姑,請她勸說你跟我走,她許諾一定會說服你,到時候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你離開。
可是突然發生了變故,我的族人被屠殺殆盡,我的哥哥和那幾千精銳被曲池國圍剿,他們都死了。
我們大婚當日御書房大火,一切的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說到這里,拓跋詡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的眼眶紅著,就像是結滿了蛛絲。
“你為什么找削金?”池文茵聽了這些自己不記得的當年的隱秘,顫著聲音問道,“我要你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我就是以防萬一,我沒有想過讓削金干什么壞事。”拓跋詡扭過頭,閃躲過池文茵的眼神。
“你有想過讓削金來對付我的父皇,我的哥哥嗎?”池文茵直視著拓跋詡的眼睛,想要從那雙幽如深潭刺的眼睛里刺探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拓跋詡看著池文茵,她的眼睛中有忐忑,有焦躁。
拓跋詡不說話,池文茵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來。
“公主怎么樣了?”外面傳來了卓魯沐兒的聲音。
兩個人俱是一驚,同時扭頭回頭看向了屋外。
“他下朝了,你快躲起來。”池文茵四處亂看,不知道要讓拓跋詡躲在哪里。
拓跋詡卻朝著前面走,一臉必定要和他說清楚的架勢。
池文茵拉著拓跋詡一下子躲進了床榻上,慌亂之間正在挪騰著被子。
門簾一下子被抬起了,卓魯沐兒帶著裹在身上的寒意進了屋子。
“還沒有醒?”卓魯沐兒看著池文茵側著身體,放低了聲音問婢女。
“公主剛才醒了,本來是要吃東西的,可是公主說頭暈,又睡過去了。”婢女趕緊如實回答。
卓魯沐兒走過去,伸手摸在了池文茵的額頭上,點了點頭。
他的視線掃過,有些遲疑地凝神看著,終于伸出了手,去撕池文茵身上的錦被。
池文茵緊張的攥緊了錦被,猛然一睜眼,倒是把眼前的卓魯沐兒給嚇了一跳。
“表,表哥。”池文茵的聲音發顫的說。
“你怎么了?”卓魯沐兒直勾勾看著池文茵的錦被,想要看穿一個洞似的。
池文茵自己扶著從床榻上坐起來,錦被被扯動,那高高凸起來的一塊馬上就平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