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張望?”
就在江無雙聽得入迷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江無雙聽這聲音和自己年紀相仿,結果回頭一看,果不其然也是個一臉稚氣的陰家門生。此人跟自己一樣,穿著一身白鶴鳧的家服。
“見過師兄。”
江無雙瞧著他雙目炯炯,豐神俊朗,與別的門生猶如天壤。
再看他的腰牌也是高階門生專屬的腰牌,便想著稱呼他一聲師兄不為過。
此人腰牌上刻著“若淵”二字,乃是陰蟬機身邊嫡傳的八個門生之首,人稱阿淵,是這一輩門生之中最受器重的一個。
“原來是雪師弟。”
阿淵見是自己人不由得松口氣。
這個若雪和自己是同輩,但是膽子小、資質差,不過勝在心性不壞,所以阿淵總是很照顧他,遇見他被其他同輩欺負也會替他說話、出頭。
“雪師弟,你這唯唯諾諾、毛毛躁躁的毛病著實該改。”
阿淵瞥見江無雙的臉上像只花貓一樣,便抬手用袖子給他擦擦臉。
“族中有訓,行要端,貌要正。師弟須得注意。”
“師兄教訓的是。”
江無雙不忘裝出陰若雪該有的樣子。為了打消阿淵的顧慮,江無雙問解釋道:
“宗主的琴聲太過悅耳,若雪一時忘情,造次了。”
“原來雪師弟也是在聽宗主彈琴。”
“陽春白雪誰人不喜。只是這么好聽的琴聲,為何聽起來這般悵惘?”
江無雙不禁感慨。
“師弟有所不知,每每宗主思念夫人,便會彈奏此曲。算是慰藉。”
阿淵溫和有禮地對他說了很多。
可是當琴聲娓娓入耳之際,江無雙感覺自己的心口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一時半會兒竟痛得緩不過神來。
江無雙疼得不得不抬手捂住心口,看來果真如墨陽所說,正邪不兩立,這誅邪音還真是自己聽不得的。
“師弟?”
察覺到江無雙的異樣,阿淵關切地問道:“師弟你沒事吧?”
江無雙捂著心口回過神來:“回師兄,我沒事,不過是剛剛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而已。不打緊。”
“師弟何時患上這樣的病根?”
阿淵不知道陰若雪居然還會心口疼。
“此番執行任務歸來也不知為何就落下了這病根,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阿淵心性善良,江無雙嘴扣胡謅幾句他倒是信以為真。
不過也難怪他會信。這個陰若雪從小到大就多災多難,大病小病也是沒斷過,以至于江無雙編出來的這番鬼話阿淵是照信不誤。
“師弟自幼體弱,可要保重身體,畢竟來日方長。”
“謝謝師兄。不知師兄深夜至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報于宗主?”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江無雙眼尖,一眼瞥到了阿淵手上的像是牒紙一眼的東西。
“剛剛有消息從京城傳來,正準備給宗主送去。”
“可是咱們跟京城不是沒有往來嘛?”
“本來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次是和余府有關。”
“余府?”
江無雙當然知道這個余府。
京兆尹余尚香的府邸嘛。
別說是余尚香,就算是整個余府都是他的刀下亡魂。
“你可能不知道,余府的夫人與宗主的母親是表姊妹,所以陰家和余家算是沾著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