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喬抬頭看著沈云廷,不知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本王有重要的事讓你做。”沈云廷把玩著拇指的玉扳指,側過臉看了越洲一眼。
越洲了然的點頭,從后面拿出一個紅檀木托盤,走到林悅喬面前說道:“暗衛長。”
林悅喬不解的看著紅檀木托盤上的東西,是幾本折子、一張玉牌,她抬頭再看向沈云廷:“王爺,這是?”
沈云廷停止手上把玩玉扳指的動作,嚴肅的看著林悅喬說道:“你在銘山待了一個月,消息不靈通也正常。皇帝駕崩了。”
林悅喬瞳孔微張,有些吃驚的張張嘴,隨后抱拳賀道:“祝賀王爺……”
與沈云廷親近者皆知,他有多恨皇帝,已親善手足為掩飾,實則軟禁京中,沈云廷早先告知與他的宏圖之志,皆被巧言婉拒。
漸漸的,沈云廷也看清了皇帝的真面目,于是陽奉陰違,便成了沈云廷對皇帝常用的手段。
每每身體疼痛之時,沈云廷更是無一刻不想皇帝也親自嘗試這般痛苦。
這天下,該分沈云廷一半。
“先別忙著祝賀。”沈云廷說道:“太子繼位了。”
林悅喬張張嘴,不知此時該說一些什么。
自己月前與崔云晟打斗,幾百個回合下她成功擒拿崔云晟,為了不讓崔氏找到他,便帶著他躲進銘山,待了一個月之后,越洲傳信告知自己崔氏舉辦了崔云晟的葬禮,昭告江湖,她這才入世。
卻不知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不僅江湖,京城也發生了這么重大的事情,教她一時間難以消化。
皇帝駕崩,太子繼位,本就實屬平常。
可轉念一想沈云廷說的話,林悅喬一瞬間想明白,脫口而出:“就差太子了。”
是的,就差太子了,皇帝膝下子嗣單薄,僅僅只有這么一位皇子,而皇后在生育太子之后,就因病去世了,其余皇子不是意外流產就是生出夭折,無一位皇子活著長大。
沈云廷常念說,這是皇兄的報應。
林悅喬不愧是在沈云廷身邊待了十年的暗衛,他見林悅喬明白自己的話,不由拍案笑道:“對!”
林悅喬見七王爺笑了,自己嘴角也不由得上揚起來,見他時,眼里還是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
不用多想,皇帝的死絕非尋常,沈云廷等不及了,現如今就差繼位的太子沈胤承,若是沈胤承一死,唯有多病王爺繼承大統。
他不再是不爭不搶的王爺,或許說,從來都不是。
“悅喬,本王需要你幫我,入宮為妃,到新帝身邊去,替本王做最后一件事。”沈云廷斂起笑意,認真的對林悅喬說道。
沈云廷從不用命令的口吻,任何時候,他都是溫柔堅定的七王爺。
林悅喬的笑容也逐漸在臉上消失,看著越洲手上端著的紅檀木托盤若有所思。
沈云廷繼續說道:“本王會替你換身份,從此世間再無林悅喬,你有個新名字——”
越洲適時將玉牌遞給林悅喬,她接過玉牌,上面赫然一個“韻”字。
“清關郡主——謝韻。”沈云廷說道,“你的新身份。”
林悅喬瞪大眼睛看著沈云廷,慌忙說道:“王爺,那嫣然山莊……您稱霸武林的宏圖偉業……”
林悅喬試圖用自己剩余的價值來挽回沈云廷的這次決定。
她可以為沈云廷去死,可讓自己離開沈云廷,到另一個人身邊去,這倒不如讓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