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洲與正廳中隨從見到林悅喬拔劍,連忙趕到七王爺身邊,不知從哪里跳出了幾個暗衛,拔劍護在七王爺跟前,死死盯著林悅喬。
林悅喬無意理會他們,他們根本也不知道,林悅喬至死都不會傷害沈云廷一根寒毛。
羽嫣然眼神冰冷如水,側身躲過林悅喬突如其來的一劍,轉而握住她的手腕,使其動彈不得。
林悅喬婉轉手腕,握著銀劍轉而又朝羽嫣然殺去,每一劍都是致命的,她起了殺心。
是憤怒,更是嫉妒。
江湖之中傳言不假,那個陪在沈云廷身邊,為其賣命的林悅喬,確實愛慕著她的主子。
九歲時驚鴻一瞥,帶著藥草味的手帕,一句令人安心的問候,讓林悅喬混亂的心有處安放之地,此后死心塌地,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就好。
可沈云廷年長她二十歲,她究竟是有什么心思,哪里能逃得過沈云廷的眼睛,他身邊容不下這般會感情用事的人,會害了自己。
羽嫣然并不主動攻擊林悅喬,甚至于連佩劍都沒拔出來,只拿著劍鞘與林悅喬回轉,高手過招,每一步都簡潔明了,兩道墨影交疊,旁人看不真切。
林悅喬思緒混亂,每一劍都是感情用事,一招一式在羽嫣然眼中都是破綻。
終于,在林悅喬最后一擊時,羽嫣然抓住她的手腕,轉身繞到她身后,握著她舞劍的手直直的將劍揮向她的頸脖。
林悅喬自知輸得徹底,那一瞬間她閉上了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到來。
羽嫣然放下林悅喬的手,隨后朝上座的沈云廷抱拳說道:“屬下唐突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擋在沈云廷跟前的暗衛和隨從分兩側站開,沈云廷直直的看著林悅喬,眼中全是不悅的神色。
林悅喬回過神,也抱拳對沈云廷說道:“屬下……該死,望王爺責罰。”
沈云廷沒有說話,起身便徑直離開了。
“恭送王爺。”
七王爺走后,正廳中的眾人也都紛紛離開。
林悅喬依舊保持著抱拳恭送的姿勢站在原地。
羽嫣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沒有輸,只不過是亂了分寸。”說完也離開了這里。
越洲不知何時又折回來,拍了拍林悅喬的肩膀,林悅喬瞬間像是泄了氣一樣放松自己的身子,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越洲猶豫半天,說道:“悅喬……”
今日又很多事要與林悅喬詳細說明,但是話到嘴邊,越洲卻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件事比較好了。
越洲與林悅喬同在七王爺身邊做事,私交甚好,可畢竟職責所在,很多話不能明說,比如羽嫣然一事,越洲早就知道,可王爺明說過不能告訴林悅喬,眾人哪里敢說?
現如今就他們二人,林悅喬也不去端那個禮節,看著擺在一旁的折子和玉牌,無心撫摸著玉牌上的“韻”字,呢喃問道:“王爺究竟是何意?”
方才的不歡而散,沈云廷沒有說清楚要林悅喬做一些什么,想來越洲折返也是為了替七王爺傳達旨意。
“太子繼位后要開始第一輪后宮大選,王爺的意思是,讓你換個身份入宮,清關郡主謝韻已死,王爺會想辦法讓你被選上,你要做的,就是找機會殺了太子。”越洲言簡意賅的說道。
林悅喬抬頭看著越洲,不解道:“弒君?那我如何再回來見王爺?”
皇城機關重重,羽林軍更是高手如云,倘若林悅喬殺了沈胤承,那如何再回到七王爺身邊?
“王爺說了,你們三人之中。”越洲看了一眼林悅喬,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只要他獨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