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鬧劇不會令上位者將其放在眼里,無論是誰都只會覺得這只是小孩子家家的鬧劇。
江姿容與宋悅凝在樓下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不休,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在樓上沉思的謝韻。
“本王要你時刻記住自己是謝韻,林悅喬已經死了。”
謝韻坐在床邊,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身旁幾個侍女正在準備明日清晨沐浴更衣梳妝的東西,她楞楞的發呆,沒人注意到她的情緒。
謝韻不知應該是何種心情,明日的選妃大典,想來沈云廷身為七王爺,皇帝的皇叔,皇族之中最高的長輩,理應會出面。
沈云廷大概不知,自己欽慕許久,而這十幾年來如一日的欽慕,換來的是他親手將自己送給別人。
謝韻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腦中一片空白,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遙想當初流亡進京時,謝韻堅定的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在皇城有一口飯吃,想起被關進水房的那天,她的信念便是活下去。
如今自己衣食無憂,但卻也失去了當時的那段孤勇的歲月。
現如今若是為了沈云廷而活,那他將自己視為棄子之時,豈不是難以活下去。
皇家驛站喧囂之后,有一人望著月光徹夜難眠,慎親王府中鬧騰的半夜也不能消停。
沈云廷舊疾突發,晚膳沒吃幾口便身感疲倦休息去了。
再醒來時,是越洲端著藥膳進去,只見七王爺癱倒床沿,嘴角和白色里衣有著刺眼的鮮紅的血水,越洲嚇得藥膳都端不穩,驚呼來人。
好在先帝感念七王爺當年宴席救命之恩,王府中常住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幾年如一日輪番為七王爺值守。
越洲連忙讓人去請太醫過來,自己則和幾個侍奉慣了王爺的侍從小心翼翼的替王爺換衣裳。
越洲在王爺身邊久了,也通曉一些醫術,在太醫沒來之前,便自行診脈,只覺王爺體內氣息紊亂,為保險起見便下手封了王爺雙肩幾道經脈。
“王太醫呢?怎么還沒來?!”越洲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臉待人溫和的模樣,站在床沿邊上,看著臉色煞白額頭不停出冷汗的七王爺,在自己印象中,王爺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嚴重的發病了。
身邊侍從也被這樣的情況嚇得不知所措,只得一遍遍派人去催去請。
“來了來了,王太醫來了!”一名侍從小跑著進來,后面跟著的是身子略微佝僂的王至授王太醫,他在宮中有些年歲,死在奪嫡之爭中的許多皇子都是由他親手照看的。
眼看著王至授來了,越洲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連忙招呼人讓開一條道給王至授走近。
但隨著王至授慢慢接近,越洲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悅的說道:“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