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越洲看向領著王至授來的那個侍從,侍從低頭戰戰兢兢的解釋道:“越洲大人……”
“大人恕罪!”王至授雖是在宮中資歷很深的太醫,但是在王府這么多年,也是見慣了沈云廷和越洲的手段,眼下見到越洲有一些不悅,連忙拱手拘禮解釋道:“今日家中孫兒生辰,便回家小酌了幾杯,并不礙事。”
近年來沈云廷病情穩定,幾位太醫也是盡職盡責的值守,數年來沒有什么緊急的事情發生,王至授便也沒有多想,今日便沒有與人知會,只是留下了跟著自己的徒弟和藥童在王府中值守,就回自己府上享受天倫之樂了,可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等大事。
當王府的侍從問過藥童之后,匆匆趕去王至授府門,王至授在酒桌上大驚失色,連衣裳都沒有換下,就匆匆趕來。
“你明知今日當值還要飲酒?!”越洲聲音沉了下來,周遭氣場都冷了許多,令周圍人膽戰心驚。
“大人恕罪!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以王爺為重啊!”王至授看著越洲如此的神色,就算是酒未醒過來,這般如此也嚇得清醒了不少。
王至授雖是有罪,但是眼看著王爺受盡苦楚,這也不是越洲該做的事情,于是他側過身子,示意王至授先行進去,隨后對低頭不語的侍從說道:“知道王太醫飲酒,也不趕緊去請其他當值太醫前來!王爺要你們有何用?!”
王府中有掌事管家,可是除了王爺之外,就數越洲的話語權最大,只見越洲話音剛落,眾人便紛紛領命前去。
沈云廷的床邊拉下了華麗的帷帳,帳中透著暖光,王至授和其幾個藥童在里面忙活著施針探脈,侍女們也忙個不停,一盆盆熱水端進端出,眾人雖不言語,但是卻有序做著事情。
越洲隱在燭光之中,心中隱約能感覺到這一次王爺病重并非尋常,使他不免想到現在身在驛館的謝韻,隨后想了想,轉身離開。
幾個侍女服侍謝韻洗漱之后,便轉身出門,留下幾個在門口守夜之后便也都下去休息了。
謝韻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腦海中空白一片,這段時間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眾人面前出現,有身份有名字,不用東躲西藏。
想到這里,謝韻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境遇,還是在苦笑現如今的自己,她素手挑開床幔,正想看看月光,卻見一人悄無聲息的從窗口翻入。
“誰!”謝韻神經一緊,迅速翻身坐起,習慣性的摸進枕頭下面找自己的佩劍,但如今佩劍收回王府,一摸都是空的。
翻身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越洲。
越洲抬手放至唇邊,示意謝韻噤聲。
謝韻了然看了看門外,那兩個守夜的侍女渾然不覺,隨后起身走進,壓低聲音問道:“你怎么來了?”
在越洲面前她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禮節,只直白的問其來意。
越洲走進她,想要告訴她七王爺病重,但一想告知她似乎沒有作用,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來看看你。”越洲說道。
謝韻表情有一些奇怪了,看了越洲一會兒后說道:“王爺又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