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需要,在揮刀之前,讓事情按照她預想的發展。
“不管皇上怎樣,這一朝吏治還算清明,百姓安泰。這其中少不了兩位相爺的功勞。
皇上昏聵也好,糊涂也罷,朝中沒有黨爭,沒有皇子為了爭位,拉攏朝臣,混亂朝綱,這都是好事。”
姜婉寧給刁先生的話,做了一個總結。
意思是皇上不是皇上,看似大權獨攬,卻事事需要相爺安排決斷。
皇上的沒有決斷,不用看別的,只看楊貴妃追封一件事,全天下都明白了。
再有這次的白鳳山謀逆,皇上的決斷在哪里,謝相把握的很準。
李皇后也從中謀取了利益,大家都好,這就夠了。
“先生只需安排好幾件事,一,長公主府信任,愿意輔助嫡皇子。
二,不能讓朝臣生出,再推一個甩手帝王的想法。
三,太子在該出手的時候,要及時出手,幫嫡皇子鏟平道路。
最后,該死的人,在該死的時候死了,這才是最好。”
刁先生輕聲問:“不知夫人的意思,誰是該是的人?什么時候,是該死的時候?”
姜婉寧看向河面,慢慢走到船頭,看向站在船舷上的水手,微微一笑,摘下手鐲扔進了河中。
“好了,去把我的鐲子撈上來吧!”
刁先生笑著道:“那么大的鐲子,要是沒人能撈上來,這些人就別跟著侯爺了,趁早一頭碰死,還能保住一絲臉面。”
姜婉寧沒接話,走回船艙,看著被樓船拋在后面,已經潛入水底,水花蕩漾幾下,看不出人在哪里的河面,等著她的鐲子。
“第一件事兒,夫君和你這邊安排好了,太后就可以薨了。”
姜婉寧回答刁先生的話,“第二件事兒,朝中穩定了,周二郎便能成為嫡皇子的先生了。
第三件事做好了,太子就可以換人了,至于皇上,要等嫡皇子長大才能駕崩。”
刁先生瞪眼盯著姜婉寧,“太后這個......”
想說太后是你能左右的,想起太后的慘狀,好像這位確實有把握讓太后薨一薨。
“其他事都好辦,皇上何時駕崩,這個......皇上的身子可不好。”刁先生憂慮道。
姜婉寧看著水面,嫣然一笑,“你說的對,鐲子是有點大了。”
刁先生腦子轉了半圈,看到游在水中的人,跟著姜婉寧走到了船頭。
這次姜婉寧扔水里一對耳環,又把一根細銀釵扔進了水里。
最初說話的那個瘦削的漢子,最先撈出了耳環,捧著跪在姜婉寧面前。
“你們幾個報上名字,這次跟在侯爺身邊護衛吧!”
瘦削漢子憨憨一笑,道:“小的名叫梁滿倉,這個是谷滿囤,那個是金富貴,后面那個是尹大河。”
大年哈哈大笑,“好名字,好,咱們老夫人最喜歡這樣的名兒,回頭去給老夫人磕頭,老夫人定好好賞你們。”
“其他人也不要灰心,一樣的殺敵保國,跟著侯爺到了南邊,侯爺一樣會給你們妥善安置。
至于功勞和前程,這就需要你們自己去掙了。”姜婉寧笑著點頭,齊嬤嬤端著托盤出來。
每人賞了兩個金錁子,齊嬤嬤嘮叨著,拿了錢,先去置辦一身好衣裳,把自己洗剝干凈了,別一頭油泥,一身汗臭的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