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各家花銀錢,一家打一口井?”姜婉寧猜著,打成這樣了,指定不能合伙了,那不得自家打井啊!
老婦人咯咯笑了起來,“啥呀!一家打一口井,那地頭還能要了?還不得走幾步跳一口井里?
不是那樣,是打井師傅來了,挨著地頭轉三圈,指著三家地外頭,兩丈外的大樹底下,說只有那里能打井。”
哎呦!老婦人說完,拍著手哈哈大笑。
姜婉寧愣怔一下,也跟著笑了!
小滿笑著數落,“哎呦,可不是,擱哪打井能出水,那得請師傅看地頭啊!
我還當他們三家地頭都能出水呢!那還沒請人來看地方,三家急性子先打起來了,這是干啥!”
說了笑了,姜婉寧起身離開,沖春分點點頭,示意賞這老婦人。
老婦人都看呆了,她知道這位夫人不是一般人,這才撂下手里的活,湊上來給夫人逗趣兒。
沒想到這夫人比縣令夫人排場大多了,只見她放下茶碗,伸出胳膊,立刻有穿著綢緞的姑娘上去攙扶。
蹲在周圍的穿官衣漢子,呼呼啦啦站起來二十幾個,前后左右圍上,還能不妨礙街面上人走道。
這可真是,就說剛來時,沒看出這夫人排場大呢!
人家的護衛那是真會護,你瞧瞧,一點痕跡都不露的。
可見聽人說的,給在大戶人家伺候,那是手藝活兒,要從小學呢!
“虧了你一張巧嘴,讓我們主子舒心了,這是賞你的,快拿著吧!”春分拿出上等封。
磚紅色綢緞荷包,繡著玉蘭花,單是這荷包,就能賣半兩銀。
老婦人雙手接過,以為很小心的,用手指捏了捏。
春分好笑道:“打開瞧瞧吧!”
老婦人真沒客氣,反正是賞了我的,打開看看能飛了怎地?
剛拉開荷包口,老婦人一把握住荷包,雙手按著,把荷包按在了肚子上,還佝僂著腰左右看。
“姑娘,你家夫人不是一般人吧!這出手太大方了!”老婦人左右看看,有點不好意思。
“那啥,給太多了,說幾句話,當不起啊!姑娘,快拿回去一個。”
說著像是做賊一眼,彎腰護著荷包,兩手在腹部衣物的遮擋下,一通忙活。
“快別忙了,夫人賞你就是給你,這個我多的是呢!”春分擺手想走。
老婦人身形無比靈活,像是攔住不給茶錢的茶客一樣。
“姑娘,你跟我說聲,那夫人是誰啊!你放心,我保準誰都不告訴,沒別的意思,我打算給夫人去廟里求個平安。”
春分笑著點頭,“哦,我家主子姓姜,我家公爺姓李。”
老婦人鞠躬哈藥,“記下了,記下了!”
目送春分走遠了,老婦人哎呦一聲,“老頭子,咱燕北的國公府,是不是國公爺姓李?國公夫人是不是姓姜?”
“我說你個破嘴,啥事兒都能瞎嚷嚷,國公爺姓啥,是你能張嘴說的?”一直躲著的老頭,從茶爐子旁站起身,舉著胳膊要捶老婦人。
老婦人不慌不忙,走過去晃了一下荷包,悄聲告訴:“里面是金子!”
老頭瞬間被定住了,他聽見了啥?金子?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