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從容讓石峰確信,那本小說肯定是出自此人之手。
暗中操控一個人的生活,引導他去替自己殺人,這個徐智海很可怕,也只有這種心思縝密的人才能寫出那么詳細的作案手法和事后處理細節。
石峰十指交叉死死的盯住徐智海:“王強的死是否和你有關,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本來沒打算現在就殺死那家伙,但是我的朋友不想等我慢慢安排他,就替我把他干掉了。”
“你的朋友?你還有同伙?他是誰?叫什么名字?現在在哪?”
一聽徐智海還有同伙,石峰頓時發出奪命連環call。
徐智海輕輕笑了笑道:“他在三年前告訴我我姐姐死亡的真相,并拿出了當時本該被刪除的監控錄像,不過那份錄像他前不久才給我。”
石峰沒有打斷徐智海的陳述靜靜的等待下文。
“至于他是誰,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沒有說謊,是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和我單線聯系,見面時一直是連帽衫、面具打扮。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去他那偷車禍錄像視頻了。”
“既然有人持有車禍錄像還在,你為什么不上報給交警隊,為什么還要干出這些事?”
高彬忍不住插嘴問道。
“他用內存卡跟我打了個賭。”
徐智海臉上露出譏諷的表情。
“賭約很簡單,他不介意我把事情說出去,看看除了他以外有沒有人愿意幫我伸張正義,如果有他就把內存卡給我補上證據鏈。”
這是看上去像是一個單方面對徐智海有利的賭約。
但聽到這里石峰和高彬頓時不說話了。
這回輪到徐智海死死的盯著兩人:“結果你們也看到,因為沒有線索,車禍發生幾個月后王強因為失職被開除,秉著人道主義精神賠償了我幾萬塊現金,這事就不了了之再也沒有人提起,案件也開始進行冷處理。”
高彬的手只是頓了頓,很快又繼續在記錄本上飛快舞動著。
石峰沒打算和徐智海玩什么愧疚心理戰,直接指出賭約的疑點:“既然你贏了他就會把內存卡給你,那你輸了呢?”
徐智海挑了挑眉頭:“我輸了就幫他辦事。”
“辦什么事?”
石峰繼續問道。
徐智海雙手一攤:“不知道。”
石峰揉了揉眉心,兩天都沒怎么睡覺的后遺癥還是出來了。
一邊承受著睡意的侵襲還要思考徐智海所說的供詞,他的腦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那你后面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是否和他有關?”
“無關,他不打算插手我的復仇,我也不打算讓他插手。”
徐智海微微皺眉道:“但是他等不急了,所以就出手殺了王強,然后把我事先刻好字的木盒放到王強手上。”
石峰在桌子底下用手掐了把大腿,用疼痛壓制住睡意后繼續問道:“木盒上的單詞是什么意思。”
“這個艾涼已經解開了,你們可以去問他。”
徐智海懶得向石峰解釋。
“搞清楚你的立場!我問,你答!”
石峰猛地一拍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既是在警告徐智海也是在壓制越來越強的睡意。
徐智海完全沒被嚇到十分冷靜的說道:“這是留給你們的線索,既然三年前的車禍留下了線索,我當然也要給你們一點盼頭。只是很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沒工夫把游戲繼續下去了。”
“線索是什么,時間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
開始慢慢清醒的石峰問道。
“王梓的小說名叫Narcissus;勒死高佳佳的那根跳繩上我刻了Eris;王強手上的木盒刻了Pandora;至于時間不多了指的是那人要帶我走,至于去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