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也不反駁,耐心解釋道:“恰恰相反,正因為他聰明,所以才更應該在這時候說實話。”
金平安很適時的當了哏眼:“為什么?”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總歸是出賣了自己的靠山把我們引了過去,事后那個馬老大不會輕易放過他。”
信使的車速很慢,他一邊朝著炫龍酒吧前進,一邊觀察著街道布局。
“找黑色地帶的人當靠山,免不了被盤剝,各種孝敬更是一樣都不能少,他對馬老大等人肯定沒什么好感。”
金平安急忙道:“那我們過去找那個張炎對峙豈不是正合他意?”
“不然他憑什么告訴我們這些事?”
信使像是看傻子似的瞅了眼金平安:“之前你一個人去找他,你一沒本事,二沒勢力,就算你拿兩萬塊錢給他又能怎樣?到頭來張炎去找他,你給的兩萬塊錢不還是得乖乖上供?”
“你應該慶幸自己掛著刑警隊顧問的名頭,讓他有所顧忌沒敢拿這錢,不然你早就被騙了個一干二凈。”
金平安皺著眉頭,他還是有一點想不通。
不過不等他問出口,信使就提前開口解釋了。
“你是不是想說,紋身店老板會不會說話只說一半,并沒有把全部消息都告訴我們,這樣事后張炎找上門,他還能道歉了事?”
金平安漲紅了臉,點點頭,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兩邊都不得罪,哪有那種好事,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出賣了他們的信息就是背叛,一個打手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迫于無奈,或者有沒有完全出賣他們。”
“就算他擔心張炎報復,真的有所隱瞞,那我就是好惹的嗎。”
信使語氣平平,但這種平淡的語氣,讓金平安的大腦里,不自覺的回放起他掰斷紋身店老板手指的畫面。
“一邊是徹底出賣張炎,招來報復,另一邊是有所隱瞞出賣的不徹底,招來我和張炎的同時報復,他不傻,知道該怎么選。”
金平安努努嘴最終輕嘆一口氣,什么都沒說出來。
只在刑警隊幫忙提供提供線索,畫畫速寫的他基本沒有真正接觸過社會。
這是他這個月不知道第幾次在心底感嘆,社會原來是如此的復雜。
…………
炫龍酒吧位于九華外城的鬧市區。
說是酒吧,其實也算半個迪廳。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想多產業全方位發展。
酒吧里除了迪廳和吧臺外,還設有一個小餐廳,一個小型臺球廳,兩間牌房,三樓還有一層小旅館,整個就是一大雜燴式經營。
好在混跡在九華外城的人,也不在意產業亂不亂,倒不如說這樣正好滿足了某一部分人的需求。
中午在三樓睡醒下樓吃個飯,下午打牌、搗臺球一直到天黑,天黑后再蹦迪到凌晨去睡覺。
沒錢了就去‘借’,去賭,或者去大商場背對攝像頭搞零元購物,免費在公交車上幫人回收二手手機。
他們就這樣過著長此以往,循環往復的生活。
信使領著金平安走進酒吧,一進門左拐就是舞池。
金平安明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在霓虹燈和LED炫彩燈的照射下,酒吧內顯的光怪陸離。
臺子上三個穿著清涼性感的美女,配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妖嬈的舞動著身體,大腿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油光。
這畫面讓金平安這個雛鳥看的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