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組的十四條漢子。
歪七八扭地躺在地上直哼哼,滿腦闊的包,模樣慘不忍睹。
堂內的家什物件,折損得稀爛,沒一樣完好。
陳風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瑪德,有人砸場子。
“誰干的。”陳風單子揣懷里,地上撿起個腿凳子,氣勢洶洶吼了一嗓子。
“閻墓伯干的。”
“幾個狗日的鎮魂使。”
“一言不合就打人,我們招他惹他了?”
見著上司,幾個稱魂師哎喲叫著,道出原委。
“閻墓伯?是閻正純那個鎮魂隊正?”陳風心說,咱稱魂師屬于內勤,鎮魂使屬于外勤,兩條業務線,何況稱魂師不讓出門,平常人都不來北斗科的,根本碰不上面兒,今兒怎么跑我堂口打人?
“閻墓伯讓給你帶個話,叫你不要多管閑事,咱也不知道啥意思。”五號大叔鼻青臉腫,受傷最重,捂著鼻說話,這會鼻血還在流呢。
明白了……陳風瞬間明曉個中緣由,自己剛出去還沒兩天,所謂的閑事,除了妖市,就是睡了浣紅。
后者憑本事睡的,是人浣紅選的,嫉妒也沒轍。
那就是前者了。
好哇,還以為妖市只有斬妖使牽涉其中,這鎮魂使里也沒有好人,堂堂大順朝兩個除魔衛道的衙門,根兒都爛了。
不過這不是陳風生氣的原因。
他生氣的是閻墓伯的下作,拿這些普通人稱魂師下手,算怎么個意思?
怎么的,打了我的人,還隱隱把原因歸到我頭上,是吃準了我不敢頂撞上官?然后在下屬面前威嚴掃地?
上官又不是上司,官比我大了不起?沒聽說過那句話嗎,縣官不如現管,如果是北斗科的林塚侯,我還忌憚三分,你不是一條業務線的墓伯,手伸得真長。
陳風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走。
五號大叔瞇著臃腫的獨眼,一把薅住陳風,“十一,你干什么去,咱就受點輕傷,養幾天就好了,人家可是墓伯,比你大兩級呢,聽老哥一句勸,咱忍了啊。”
“忍不了。”陳風一甩手,掙脫五號的手,氣呼呼道:“有本事沖我來,欺負我的兵就不行。”
哎喲喂耶的痛呼為之一窒,稱魂師們心情復雜。
鎮魂司從來都把稱魂師當消費品,什么時候當人看過。
陳丘臣不僅跟咱們稱兄道弟,還給咱們丹藥改造身子,這會更是為咱們出頭,這等上司,真不愧是從基層升上去的,知道咱們的疾苦。
“同去,討個公道。”有人吆喝,引來剩下稱魂師的應和。
“去什么去,你們出的去嗎,都給我老實呆著。”陳風手腕一翻,數種傷藥塞五號手里,“你知道怎么用吧,還有,這是你家娘子托我給稍的包裹,你收好。”
五號左手傷藥,右手布裹,望著轉身離去的陳風,直跺腳,“這可如何是好,一個人去可是要吃虧的。”
五號哎地一聲,又轉身數落躺地上的稱魂師,“都是你們,屁用沒有,掃了咱丘臣的面子不說,還要老大給擦屁股,他一個丘臣,怎么跟墓伯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