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臣們吆五喝六的,吆喝著瞞著家里婆娘說沒有休沐,一起去醉心坊喝花酒,還有的嚷嚷著打牌打牌。
陳風趁著大家鬧騰,下了北斗科去看天璣組的弟兄。
又是另一番鬧騰景象。
天璣組的稱魂師們,別說傷殘,就算受重傷的都很少。
得虧了五號大叔這個老油條。
打群架的時候,把大家伙聚攏在一起,玩了一出敵少我進,敵多我退,敵退我追,敵追我跑,把個狼群戰術發揮得淋漓盡致。
陳風聽得津津有味。
一眾大肌霸,說得眉飛色舞,唾沫子橫飛,爭相邀功。
末了,陳風拿了大叔在生死墟用冥鈔兌的銀子,滿意地出了天璣組。
半道上,遇到勾肩搭背的陳明廷和歐舉廉打招呼。
“本家兄,醉心坊走起。”
“就是就是,你昨兒沒去生死墟,罰你醉心坊請客。”
“呸,我陳某人正人君子,豈會去哪種地方。”
“吁~!”“滾啊。”
“讓我請客也行,晚上家里殺魚,我家管家婆說要做陰陽雙椒魚頭,走啊,我請。”
陳明廷正要搭話,歐舉廉一手捂住他的嘴,扭頭朝陳風擠出一絲笑意,道:“下次,下次一定。”
陳風也不強求,嘀咕一聲“神神叨叨”的,扭頭往家走。
待到陳風走遠,陳明廷掰開歐舉廉捂住的手,大喘粗氣。
他一推歐舉廉,雙手杵著膝蓋吐氣,“你毛病啊,捂我嘴做什?”
歐舉廉眼神都不對了,也不說破,拍著折扇幽幽說一句,“你不懂,我這是在拯救你的胃。”
陳明廷,“……”
“不懂?不懂就對咯。”歐舉廉哈哈一笑,還慫恿陳明廷,“你去吧,記得代我向嫂夫人問聲好。”
陳明廷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看陳風的背影,又看了看似在憋笑,一肚子壞水樣的歐舉廉,切地一聲甩手,嘴上說著硬話,腳步卻是往醉心坊的方向挪,“去就去,吃個魚而已,還能吃出問題來?”
“喂,方向在哪邊啊。”
“是啊,這邊沒錯,吃鮑魚不是魚邁?”
歐舉廉,“……”
陳風趕回家。
推門一看。
嚯。
庭院大變。
綠蔭繽紛,芳草幽幽。
那顆要死不活的棗樹,已綠葉婆娑,綠蔭叢叢,煥發了第二春。
樹下,一方新開的圓形魚池,一紅一綠兩條鯉魚慢慢游弋,兩者之間,不管雙魚怎么游,一顆金珠始終保持浮沉等距的距離。
棗樹下,是又超前完成先生課堂作業,提前下學,在綠蔭下嘿哈練習木劍劈砍的燕文姬。
廚房里,傳來哚跺跺的聲響,一聽,就知道是琉璃,不知道她又在搗鼓什么新花樣。
柴房外面的砍柴剁墩上,放著一截圓木,大毛正揮舞著兩界陰陽煞的斷刃劍劈柴火,他一劍一劈,輕松自在,身后碼起大堆已劈好的木柴,看那小山堆的規模,這燒到過年都沒問題。
新開辟的菜園子,松軟的土壤里還沒有種上東西,剛松完土,攏起了田埂,二毛正在挑撿大點的石塊,那認真樣,哪里像個銀尸,完全就是一個滿懷希望,準備播下種子,等待來年好收成的勤勞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