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面的六只眼睛,都謹慎又帶著敬畏的眼神,盯著陳風。
陳風接著掏,賭神附體二話沒說,直接學了。
他請神一般,神神叨叨,不消片刻,就渾身一震。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是那種自信滿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桀驁不馴。
是那種只要豎個大背頭,掉根牙簽,披著披風,就能戰無不勝的氣質。
陳風變了。
變得嘴角掛起了邪魅的笑意。
變得只要給配個賭神的音,就能風云天下唯我獨尊。
他拿起六眼鬼骰,握在手中,輕輕往桌上一推,問道:“燕慕白在哪里?”
三顆六眼鬼骰的鬼眼,艱難眨眼,陷入一陣毫無章法的亂變數字。
陳風暗付,這問得過于直白,如果這都能成,自己豈不是能堪破天機。
他試著換了一種趨于模糊、范圍更廣的問法,“燕慕白可在大順?”
想了想,這個范圍又太廣了,大順叫燕慕白的肯定不止一個,況且這短短半天,燕慕白也不可能離開大順,除非是飛。
果然。
這試錯的問法,起了作用。
六眼鬼骰給了準確的666豹子數。
陳風接著試錯,“雨前巷的燕慕白可在大順?”
范圍大幅度縮小,區域范圍還是那么大,陳風就是怕問題過于精細化,得不到準確答案。
而且是頭一次用,還沒有完全摸清,賭神附體加六眼鬼骰到底能精確到什么程度。
六眼鬼骰繼續666。
“雨前巷的燕慕白可在京都?”
“666。”
“雨前巷的燕慕白可在京都東方?”
“000”六眼鬼骰全數閉眼,表示不在。
接下來陳風又問了其他三個方位。
問到南方、西方的時候,六眼鬼骰都顯示了000。
唯獨在問北方的時候,六眼鬼骰先顯示了666,接著又顯示了000。
在又不在?
是何意?
陳風稍加思索,恍然,自己問的是北方,但真正的方位也有可能是西北或者東北。
這兩個方位,都不是早先猜測的桑樹村的方向。
按照陳風的站位,桑樹村在正東,也就是京都的東郊。
陳風暗自點了點頭。
用繩索穿過其中一顆六眼鬼骰。
這一次他吊著六眼鬼骰,邊問模糊的方位,邊試著加入了肯定語氣的指向性詞語。
比如“可在”改成了“是”。
六眼鬼骰的眼睛開始滲出淡淡的血水,盡數閉眼,但是繩索沿著中心線有了漸漸偏移的角度。
偏著偏著,就出現了來回擺動的弧度。
這預示著燕慕白是在移動中,并非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有了具體的方位和大致的方向,陳風腦海中浮現出京都的平面圖,慢慢有了更加準確的找尋點。
他推門而出,叫一聲“找到了”,就奪門而出。
不消片刻。
琉璃帶著大毛、二毛緊隨而來。
“你們都走了,秦嬸兒兩母女誰照看?”
陳風說完話,琉璃就哎呀一聲跺腳,回身指著二毛說道:“你回去守家,順帶保護那兩母女的安全。”
二毛奔跑的速度徒然剎腳,下半身還在往前滑,上半身已經開始往后傾,整個一繃得筆直雙腿僵著斜斜踩剎車的模樣。
也不見她臉上有何表情,收了命令,轉身就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