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兩母女在互相抱著安慰。
魚池旁,兩條一紅一綠的鯉魚,護著那念珠金液,咕咕咕咕吐泡泡。
“人都走了,溜不?”
“溜啊。”
“溜啊,誰不溜誰是孫子。”
“溜啊,來啊,動起來啊。”
“那你倒是溜啊,往后退什么。”
“誰退了,誰退了?”
“誰退誰是王八。”
“咕咕咕……”
二毛頓在魚池旁,渾身炸毛,肚子里的肉囊翻江倒海,惡心得一匹。
但她還是緊湊著臉,一眨不眨地盯著魚池里的兩條魚。
“你盯個基鱉。”
“是啊,盯的就是你個基鱉。”
二毛還沒動靜呢。
陰燭和陽暝又開始吵了起來。
不過二人的吵吵,在二毛的眼中,就是兩條不斷在水里吐泡泡的鯉魚。
她也搞不懂,這一紅一綠的,在那里咕咕咕個什么勁。
這邊陳風帶著琉璃、大毛追人。
那邊燕慕白正在一駕馬車內,昏迷不醒。
駕馬車的是個看上去老實巴交,巴掌上帶著厚厚繭子,給人一種常年握鋤頭的莊稼人形象。
馬車內還有一男一女,裝作兩口子的假夫妻。
男的正直壯年,長相也是那種丟人堆里,沒人會注意到的大眾臉。
女的看上去倒是很精明,稍微打扮一下,看得出來,尚有幾分姿色,談不上美,但擱村里,應該是村花級別的存在。
這三人。
假夫妻、假馬夫。
真正的身份。
陳風沒猜錯,還真是人牙子。
話說人牙子組織的首領權三爺,嗝屁著涼。
他手底下一直有組織販賣人口的人牙子,起初可就樂開了花。
不用上供了,賺來的錢,盡數都是自己的。
隨后卻是犯了愁。
以前市場有保障啊,要么送妖市,要么送賭坊,要么送劍爐。
如今,這三個地方,莫名其妙就這么沒了。
人牙子們可就犯了愁。
自己出來單干的確賺得多。
但是不趕趟啊,還沒有保護傘,整日里提心吊膽的不說,還找不到接手的下家。
這三人就是臨時湊對,好不容易才接了一單。
不過這單子接得有些蹊蹺。
買家說了,只要童子身的少男,會點墨水,能讀書識字,還得不能小于十歲,不超過十五,身家清白,模樣俊俏,家中不得是獨子,最好還有一個妹妹。
這要求,要是燕慕白知道了,直接說一句“你直接報我名字好了”。
人牙子什么樣的主顧沒見過。
這就要求?
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能讀書識字,那好辦,直接學堂蹲點。
看來看去,就聯袂上學堂的燕慕白和燕文姬落入了三人眼中。
三人各行其是,有意無意一打聽。
嚯,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