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熟悉,的……的味道。”
“跑啊,傻子。”陰燭在對二毛怒吼,“祂的目標是我們,你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二毛視若罔聞,全身轉銀白赤化,周身都起了尸氣霧霾。
二毛要拼命了。
二毛怎么會跑。
她在忠實執行女主人下達的任務——守家。
小院是女主人的,菜園子是女主人的,棗樹是女主人的,魚池是女主人的,就連男主人也是女主人的,誰來都不行。
二毛噌地一躍,竄進柴房。
再出來,拖著一把斷刃的砍柴刀。
她半垂著身體,躬身半彎,側著身子雙手斜拖斷刃,擺出一副隨時都要撲出去的攻擊姿態。
二毛是無畏的。
她的信仰里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只知道,不能讓男主人和女主人失望,女主人說了守家,就不僅要守家,還要守好家。
“找到了。”
嘿嘿嘿的聲音。
陰燭和陽暝,同時炸毛,從柳葉凈瓶中驚得躍起老高老高。
……
燕慕白有點自閉。
以為桑麻倉庫是終點。
結果看到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自相殘殺。
以為竹林小屋是終點。
結果被一個有點神神叨叨的老伯給劫到了一座村莊。
這個村莊的人也是奇奇怪怪的。
男人眼中都帶著惡毒的目光,女人眼中除了憐憫還有隱藏得很深的麻木。
“叛徒。”
“桑樹村的恥辱。”
“扶桑的敗類。”
村子里充斥著歹毒的罵聲,似乎那些屋高的桑樹,桑葉瑟瑟有聲,也在幫腔。
燕慕白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村子好像是一體的,好像整座村子都是一體的,從人到樹,從街道到房屋,好像都是一體的。
燕慕白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也搞不懂為什么桑樹村的人會罵葛大胖和秀蘭是叛徒,是恥辱,是敗類。
他們,不都是該死的人牙子嗎?
人牙子也會分好壞?
以前,燕慕白是不信的。
直到他看到竹林小院那些殘疾孤兒,他信了。
哦。
葛大胖和秀蘭,還真是好人啦。
燕慕白想不通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比如那個叫葛愛蘭的孩子王,長相怪異,明顯不是人類,為什么那些孩子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