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站在廢坑邊緣。
莫名其妙的在坑邊手舞足蹈跳大神一樣左顛右簸。
“就差一個了,就差這最后一個了,十二個就要湊齊了,為什么,是誰,誰殺了我的乖寶寶。”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常春變態一樣,嘴角脖子齊抽抽,咬牙切齒的恨意,眼睛通紅。
“啊,死了,全都死了,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不肖子孫,為虎作倀,該死,都該死。”
他一腳踏空,噗噗嗵嗵就滾進了廢坑,索性不起來了,滾床單一樣,在黏稠的污穢中左右滾來滾去。
常春胡亂發泄一通。
抽著筋的脖子轉了轉,嘴角翹起一股冷笑,臉上盡是那種匪夷所思的表情,反正這表情吧,挺復雜的,一看就是變態。
他把目光投向京都的方向。
一步跳出廢坑,一步又一步,越來越快。
不消多時,就來到了雨前巷那顆大槐樹下。
常春仰頭望著遮天蔽日的大槐樹,摩挲著它的樹干,發出嘿嘿嘿的冷笑,自言自語道:“你想要走我的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樹神,那就是我,扶桑。”
大槐樹無動于衷,遮天蔽日的槐樹葉紋絲不動,如果它能說話,定然會罵一句“傻嗶”。
常春咔咔咔的,一頓一頓扭轉著腦袋,目光望向了陳風小院。
他嘴角裂出一絲殘忍的微笑,嘿嘿冷笑,咧嘴一樂,“找到了,我的火靈乖寶寶,跟我回家好不好。”
……
陳風小院內。
枯木又逢春的大棗樹,綠蔭繽紛,密集的綠意已籠罩了小院一半的位置。
樹下是一方圓形魚池。
池中一紅一綠兩條錦鯉環首抱尾,守護那上下浮沉的金珠,太極歸圓。
魚池旁,是彎腰盯著魚兒,幾個時辰都沒有眨眼睛的二毛。
她雕塑一般,站著紋絲不動,像是固化了。
如果不是她的眼珠子隨著魚兒的游動在轉動,一定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活物。
好吧,她是銀尸,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活物。
陰燭:“這銀尸腦子瓦特了?”
陽暝:“銀尸有腦子?”
陰燭:“好吧,是我冒昧了。”
陽暝:“你還行不行了,聯系你的本尊啊,我可不想成為別人的家魚。”
陰燭:“我也想啊,那位的位格那么高,我敢嗎?”
陽暝:“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失憶了?”
陰燭:“你是不是還不長記性,忘記我們頭上的根須是怎么斷的?”
陽暝:“啊!我突然覺得成為她的寵物,也是不錯的選擇。”
此時。
二毛汗毛倒立,血色的虎牙突變成長長的獠牙。
她毫無征兆垂手伏地,喉嚨里發出遇險的示警嘶吼。
陰燭和陽暝也是渾身一震,啵啵啵顫抖的池水,如同倒入沸水。
陰魚、陽魚同時炸毛,心悸的感覺傳導到池中,如果不是柳葉凈瓶,隨便一個容器,此時都得炸裂。
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
陰燭和陽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絕望。
“祂,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