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家里的媳婦藏起來。”
圍在四周的樹人,一哄而散。
喊出的話,讓陳風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人牙子村,喊的是人話?
“快逃。”葛愛蘭反而急了,催著陳風、琉璃、燕慕白,急匆匆解釋,“別看他們跑了,剛三句話是暗語,連起來是村里來了棘手的外人,還有小孩和女人,他們這是在傳遞消息,馬上全村的樹人都會圍過來的。”
陳風虛空一招,大毛憑空出現,嚇了燕慕白一跳。
這……是馬幫的手段?
他陷入自我懷疑中,希望眼前發生的是真的,但看上去有些魔幻。
那個自稱是跑馬幫的陳叔叔,一手鎖喉就捏斷了樹人的喉嚨。
隨手一揚,就把那個經常木木訥訥在柴房劈柴的叔叔給變了出來。
這個世界怎么了?
跑個馬幫,還跑出神仙來了?
那我爹呢,是不是在神仙手下打仙工?
“你護送燕慕白他們出村。”陳風朝琉璃說道:“我要平了這村子。”
琉璃轉頭,踢了大毛一腳,“聽到沒,叫你護送燕慕白他們出村,我要平了這村子。”
陳風,“……”
大毛裂出虎牙討好地擠出一絲笑臉,一手一個擰起燕慕白和葛愛蘭的衣領,幾個跳躍,就往村外跑去。
葛愛蘭還大呼小叫,“放我下來,我要去救我爹娘。”
大毛管你爹娘是誰,沒見兩個主人臉色都不對了嗎,擱那找晦氣呢。
“會使劍的吧。”陳風擺了擺脖子,咔咔響,虛空梭里噼里啪啦下起了劍雨,這是當初稱魂劍爐那些弟子的魂魄,得到的獎勵。
“會一點點。”琉璃說的一點點,是真的一點點。
陳風理解琉璃說的一點點,是億點點。
他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陳風抓起一把青鋒劍,指著劍面彈出嗡地一聲劍鳴,“那就讓我放肆一回,鏟平這個人牙子村。”
琉璃有學有樣,手臂鐵刺流轉,數十條鐵線,每一條都卷起了一把青鋒劍。
不管會不會吧,至少這一手千手利劍的架勢還是蠻唬人的。
不消片刻。
整座村莊的樹人都圍了過來。
就連那些屋高,還沒化成人形的半樹人,也連根拔起,朝陳風、琉璃圍攏過來。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足足上百。
“比人多是吧。”陳風舞著青鋒劍,挽了個瀟灑的劍花,扭頭卻是朝琉璃笑了,“我今天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什么叫鋼鐵洪流的存在。”
琉璃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陳風虛空梭里一招。
一個約莫一米七八的鐵線人出現在兩人身前。
這鐵線人,兩腳跟并攏,前腳尖分開約60度,兩腿夾緊并繃直,提臀、收腹、挺胸、抬頭。
雙臂自然下垂,雙手拇指放于食指第二關節處,雙手并攏,中指貼于褲線。
下顎微收,雙眼目視前方。
身體略向前傾,重心放于前腳掌上。
他站得標桿筆直,身體挺拔,身后背著一桿閃爍寒光的燒火棍樣式的東西,至少琉璃是這樣理解的。
她還是不明所以,這個看上去有點威武,英姿颯爽,站木頭一樣的鐵線人,和鋼鐵洪流有什么關系。
直至,第二個,第三個……上百個,一列列,一行行,怎么看去,都是一條直線組成的方陣,被陳風從虛空梭里放了出來。
琉璃臉上的不明所以,變成了震驚。
這氣勢,這隱隱匯集的殺意,這勢不可擋,堅不可摧的意志,這……這是無敵之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