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鬧中取靜,清雅脫俗,好名字,芳草書屋,頗有讀書人的雅趣。”
齊不語剽了人家的詩據為己有,可著勁的為芳草書屋宣傳。
聯袂而來的文人,莫不搖頭晃腦,應聲附和。
這一幕可把韓白喜得滿面紅光,引著眾人書屋參觀。
至于學子們,任務完成,一窩蜂跑到陰涼的地方避暑。
書屋就丁點大地方,沒什么好參觀的。
齊不語等人來,也就走個過場。
沒聊兩句,話題自然還是繞到了提匾上面。
韓白早備好上等的材料,就眼巴巴的等著齊不語留匾。
一番馬屁吹噓下去,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就成了。
眾人又是對著齊不語的字大肆吹捧。
吹著吹著,就說今兒乘興,把昨日詩會上齊大家作的詩當成傳家墨寶贈給大家裱起來如何如何。
齊不語高興啊,來者不拒,趁著筆墨未干,就揮毫寫詩。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隨著齊不語的書豪,圍觀之人喝醉酒一樣,搖頭晃腦撫須吟唱,恨不得這詩作出自自家手。
“咿?這詩什么時候成你的了?”
一聲不合時宜的童音,打斷了眾人的YY,嘈雜的聲音為之一窒。
齊不語手下一頓,書寫的字跡都分出了劈叉。
他眉帶慍氣,抬頭一看,心下稍安。
一個剝著糖紙,把玩糖塊又不吃,臉色憂郁的小家伙,正踮著腳,下巴擱在書桌上,面無表情盯著齊不語。
“邊玩去。”何書桓訕訕一笑,扒拉著小桑,硬是沒拉動。
他加大手勁,卻發現小桑看似松垮垮的站姿,卻如松柏一樣站得穩穩當當。
“老韓,老韓,你怎么做師長的。”何書桓索性不拉了,面向額頭出汗的韓白,“還站著做什,齊大家作墨寶,豈容小兒張狂。”
“童言無忌,學子還小,見諒見諒。”韓白趕緊上前,去驅趕小桑。
小桑不為所動,憂郁的眼神盯著齊不語,反復就一句,“這詩什么時候成你的了?”
“這孩子,誰家的。”
齊不語被問得心里發毛。
四周的文人雅士也幫腔。
“豎子無禮,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小兒無知,快快退去,恕你無罪。”
“哪來的稚童,這千古絕唱,不是齊大家做的,難道還是你做的不成。”
小桑在眾人嘈雜的訓斥聲中,巋然不動,面無表情的憂郁眼神,毫無波瀾地望著齊不語。
把個齊大家盯得渾身不自在。
是,這不是我作的,但這是文人共識,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齊不語下意識就在心里開始狡辯,驚覺自己魔障了不成,竟然會對著一個稚童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