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想不到對策,心下微動,連殺了在場的鎮魂使滅口的心思都起來了。
鎮魂使們愣在當場,眼露不可思議,沒曾想,身為丘臣的陳風不僅劈了大他兩級的墓伯閻正純,還一刀把人一分為二。
這一刀之威,宛如雷霆。
區區丘臣,實力竟如此恐怖?
再聯想到他是打破鎮魂司歷史,從稱魂師升任上來的,眾人心頭竟情不自禁浮起一股荒誕念頭,“天璣組前有十三,后有十一,盡出妖孽”。
陳風一刀把閻正純砍了,念頭極為通達。
有些事,可以當睜眼瞎。
有些人,可以完全無視。
但有些事有些人,就不能視而不見。
生而為人。
首先要做個人。
***女,畜生不如……陳風朝著閻正純的尸體啐了一口,把刀往地上一摜,倒也坦然。
陳風想得很明白,若是金封尉不問究竟原委,定自己死罪,那這鎮魂司不待也罷。
束手就擒?陳風從沒想過。
“要不,跑吧。”歐舉廉猶豫半響,一咬牙,在陳風身后悄聲道:“此去不遠就是茫茫滄瀾山脈,陳兄,天高任鳥躍啊。”
陳明廷的大嗓門,難得小聲,“放心,你京都家人,我和歐舉廉替為照顧。”
陳風心頭一暖,搖頭默不作聲。
他在等,至少內心深處還是不想離開鎮魂司的,這份工作,事少錢多離家近,還能稱魂薅獎勵。
原屬閻正純那隊的鎮魂使見陳風斬了上官。
不少人拔出腰刀,臉色猶豫,想要擒拿陳風,又忌憚他一刀之威,況且與閻正純同流合污之人,也不是整隊的人,拔刀之人中也不盡是想要擒陳風的,或許是出于從眾心理,或許是見上官被斬,出于下意識動作。
不管怎么說,拔刀的鎮魂使躊躇不前,只敢隱隱將陳風圍住。
咵咵咵的聲音出來。
面無表情猶如一張冷撲克的曹廣孝帶人沖了進來。
見到與閻正純同級的上官出現。
閻正純那三個被陳風拳打腳踢過的心腹,頓時叫囂起來,“曹墓伯,你來得正好,陳風目無法紀,殺了閻墓伯。”
曹廣孝冷眼微凝,眼神在廂房周圍巡視一周,還刻意在陳風和閻正純尸體上多停留了幾息。
曹廣孝大手一揮,喝道:“拿下。”
陳風內心一緊,微微嘆氣,看來自己所交非人,本以為可以等到老上司的秉公處理,就算不秉公處理,也至少問詢一二。
沒曾想,自己敬重的冷面心熱的曹墓伯,問都沒問清原委,就要上來拿人。
陳風的心隱隱作痛,自己之所以殺人不跑,還有更深層的考慮,若是自己跑了,一定會連累此次的負責人之一,曹廣孝。
曹廣孝此人,還是天璣組丘臣的時候,就暗地里照顧過五號大叔的家人,嘴上不說,行動上一絲也不含糊。
陳風第一次值夜那晚,在賭坊跟他并肩作戰,后半夜一通喝酒交心,知道他是個表面冷淡,內心正義的傷心人。
陳風還以為處到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此時曹廣孝一聲隱含怒氣的“拿下”,直接將陳風的幻想擊碎。
蹭蹭蹭拔刀聲響,閻正純那三個心腹,從小人得志,到充滿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