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風想趕著趟往前去,而是曹廣孝指定,臨行前還背著人悄悄給陳風解釋,“你斬了閻正純,雖事出有因,為民除害,但這罪名可不輕,如何處置,全在封尉大人一念之間,我能做的,就是盡量給你方便,再就是,你要立功,將來罪責下來,我也好為你說辭。”
陳風明白老上司的良苦用心,拍了拍他的肩,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摸掉歪脖子樹上那兩個山賊暗哨,陳風藏身樹屋,舒舒服服喝酒吃肉干,數不清的鐵線小昆蟲從虛空梭里放了出來。
山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行遠,不消片刻,回稟的鐵線昆蟲又爬回樹屋。
借著月光看鐵線昆蟲走字,陳風做好斥候本分,在地形圖上將山賊窩點的茅房都標了出來,至于人員位置,更是精確到裝備穿著樣貌,信息的匯總詳細度,堪比高精準導航衛星地圖。
統計著統計著,陳風的眼神就凝了起來。
這股山賊極不尋常,武器裝備庫里竟然有大順制式軍備,還有能轟平幾座山的火藥。
這……是山賊?軍隊還差不多。
除此以外。
尋歡作樂的山賊掠奪了大量的流民,虐待致死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更有孤兒寡母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陳風暗付,以山寨火藥的擁有量,如果鎮魂使沖進去,山賊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估計曹廣孝那點人,得交代在里面。
陳風思索片刻,默默點頭,溜下樹屋,潛到山賊寨門附近。
光是精鋼材料打造的寨門體系,就預示這伙山賊不尋常。
陳風嘴角一咧,虛空梭里不斷輕召。
獠牙漸漲的大毛、二毛身后,是紋絲不動,悄無聲息不斷出現,扛著“燒火棍”站成一列列松柏的鐵線軍。
……
鎮魂司的臨時營地山頭,曹廣孝不斷匯集斥候回稟的消息,與眾小隊伍長商議如何攻打山寨。
“寨門堅固,這等規模,不同尋常,正門強攻不太現實,魂軍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寨門巡衛,一小隊奪取寨門控制權,二小隊占領制高點……”
“報。”一名鎮魂使斥候飛身前來,還沒近前就急聲道:“寨門被不明勢力暴力摧毀,夜晚看不清,只聽到兩聲暴戾的嘶吼,大門轟然倒塌。”
“怎么可能?”曹廣孝周遭的伍長驚得站了起來,“疑似精鋼煉制的寨門,沒有攻城器械,怎么可能就短時間塌了?”
“屬下也不信,但確實如此。”斥候臉上的紅潮此時尚未退去,他臉上的驚訝神色,此時此刻都還停留在當時看到的那一出不可思議的場景。
“有沒有弄清楚何人所為?”
“屬下不敢離得太近,怕對方發現蹤跡,但對方煞氣濃郁,屬下不才,有心驚的感覺。”
“到底是何人?”曹廣孝嘀咕一句,轉念揮手道:“不管是誰,至少與我等目標一致,機不可失,全員出擊,魂軍在前,鎮魂使在后,山寨三面環峭壁,無法攀登,一面寨門擂木滾石道,既然寨門告破,我們……”
曹廣孝話還沒說完,又有飛奔而來的鎮魂使斥候沖了進來。
“報,繼山寨被毀,三面峭壁上出現獸吼,密密麻麻的猛獸撲進山寨。”
“山寨正門,出現軍陣沖鋒,現下已殺入山寨。”
曹廣孝驚得站立起來,又慢慢坐下,此時此刻他反而不急了。
“何方神圣?”曹廣孝內心只犯嘀咕,斥候的通報,用了軍陣字眼,可見攻打山寨的人,不是幾個,而是一群,而且軍陣代表有秩序、訓練有素、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