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顯出僵硬的討好笑容,喉嚨里發出赫赫赫干笑的聲音,還很配合地張大嘴。
只不過小桑將他的嘴往兩邊拉,他再張嘴,就顯得很丑——上下唇都扯得見著牙齦來,滿口半缺不殘的老黃牙,牙根明顯不齊。
“是你閨女?”小桑終于不當“牙醫”看牙了,放過老者,指了指縮著半個身子依偎在老者身后瑟瑟發抖的鵝黃少女。
少女見小桑望來,眼神閃躲地埋下頭去,心里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小……小妾。”老者吞咽口唾沫,吞著嗓音道:“你要喜歡,送……送你。”
少女蹭著膝蓋連連后退,此時想咬死老者的心都有了。
“小妾?”小桑冥思苦想,還在消化這兩個字的含義,有點不太懂。
不過老者后面的話,他是聽得懂的。
“哎!無聊。”小桑嘆了口氣,拍了拍老者的背。
老者還以為小桑收下了禮物,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想要再次討好,卻是臉色一窒,僵硬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他的臉上。
“老得牙都啃不動了,還糟蹋少女,你不死誰死啊。”小桑唉聲嘆氣的聲音傳進少女耳中。
她心下一喜,終于有勇氣正視小桑。
這個小正太長得真俊……少女浮想聯翩,被小桑指著老者的尸體問道:“他逼你的嗎?”
面對小桑純真又清澈的眼神,少女本想撒謊的話,直接變成了心聲,“沒有,青春不拿來販賣,豈不是白瞎了,他貪圖我的美色,我貪圖他的銀子,各取所需,沒什么不好。”
“哦。”小桑拖長音撇嘴應了一句,說道:“你說得對,那你接著陪他吧。”
少女不明所以,只覺身上藤條長刺,刺進了她的肌膚。
她沒有一絲痛苦地軟綿綿倒在老者身旁,再也起不來了。
“噗,呸呸。”有富商用舌頭艱難地抵開嘴里的筒襪,連滾帶蹭擠到小桑腳下,叫道:“你別殺我,我有錢,很多很多錢,都給你,全部都給你,只希望你能繞我一條狗命。”
他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年紀不大,手段詭異的小屁孩,不僅是個心狠手辣的老手,還沉迷于扮演審判者的角色。
“哦。”小桑不咸不淡地應了一句,直接無視了富商的存在,越過他看向擠在一起,目沉如水的望月樓掌柜、伙計、廚子、幫工……等等一眾僵族暗影殺手。
“別費勁了,藤條不是藤條,你們崩不開的。”
小桑蹲在地上,對著這群暗影殺手數來數去,“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在家,放屁就是他。”
小桑手指點到其中一人,兀地搓響手指。
捆在此人身上的藤條不斷收縮,收縮,再收縮。
身形被勒出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伴隨著此人咬牙切齒的痛苦呻吟,“嘭”地一聲,漫天蠕動的血肉。
富商和那個被抽斷了牙槽的書生都看傻了眼。
兩人臉色發青,目瞪口呆地原地尿失禁。
剩下的暗影殺手,橫眉怒視,身形暴漲,衣袂無風自動。
“想自爆?”小桑憂郁地揉著眉心,手掌虛空一捏,暗影殺手的身體里就像埋有種子一樣,竄出瘋漲的墨綠帶刺藤條。
他慢條斯理道:“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們家的螻蟻,也是你們可以伏殺的?”
“嗯?”
“還想自盡?”
“有這么好的事?”
瘋漲的帶刺藤條,不僅束縛了暗影殺手,還限制了他們的實力發揮,刺勾嵌入他們身體的時候,相當于注入了“神經毒素”,別說暗影殺逃脫,就連僵族體術也無濟于事。
“還要我來擦屁股。”小桑嘀咕一句,發泄對陳風的不滿,任由瘋漲的刺藤穿梭在暗影殺手的身體里。
不消片刻。
墨綠和血色成為望月樓頂層的主色。
原地只剩下兩個半人。
一個是小桑,一個是瑟瑟發抖埋頭磕頭饒命的富商,半個是早已嚇得暈死過去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