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守衛面對趾高氣揚的安王一行。
說實話。
他們是懵的。
要說安王這架勢是謀反吧,沒毛病,一口一個朕。
但這謀反的陣勢組合,不倫不類的穿著打扮,人人都自稱是朝廷大員的官腔,xue微有那么一些尷尬。
宮門守將,一邊組織人手阻攔安王府的人,一邊朝內稟報。
圣旨沒頒之前,安王還是三皇子。
這些守將也不能真的將其以反賊視之。
只能橫著刀槍,推搡著安王府的人,不讓他們進門。
安王府的人可不干了。
今兒是主子登基的大日子,你們這群狗奴才,是要反了天了?
當下,這些個“六部尚書”、“御前侍衛”、“皇親國戚”、“文武高官”……抽出腰刀,高喊著“殺反賊”開始沖擊宮門。
宮門守將們收著往后退,安王府的人不要命的往前沖,瘋狂得一塌糊涂。
宮門處一片亂戰,混亂無比。
就在雙方人馬混戰之際,安王左懷一只無毛雞,右懷一個癩頭冬瓜,身穿胸口一個大大“日”字的百家衣龍袍,閑庭信步進了宮。
進了宮的安王,這會精明了,依仗對皇宮的熟悉程度。
鉆狗洞的鉆狗洞,漟水槽的漟水槽,就連爬排污渠也一點都不含糊。
他就這么滿身臟兮兮地,一路竄到了金鑾殿。
金鑾殿內空無一人。
擦洗得光可鑒影的地面,留下兩道呈八字外撇的淤泥腳印,一直延伸到龍椅上。
安王懷抱雙腳,坐炕一樣盤坐在龍椅上,面容肅穆舉手朝空無一人的大殿虛扶,“眾卿平身,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安王摸了摸嗓子,感覺后面這兩句喊出來的味道不太對。
他試了幾種音調,最終換成尖細的太監嗓,叫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對了對了,就是這個味。”安王喜笑顏開,啪啪鼓掌,開心得像個無憂無慮的憨包。
“呔。”安王對著躺在龍椅一腳的癩頭冬瓜訓斥道:“你個不孝兒,朕還沒死呢,就想篡位?滾,滾滾滾,跪大殿上去。”
安王一腳把癩頭冬瓜踢得在半空翻了好幾個空心跟頭才啪嗒落地。
呱唧。
冬瓜落地。
瓤兒都摔出來了。
安王揪著無毛母雞的脖子,摟在懷里,順著它的皮肉道:“龍脈在手,天下我有,你乖乖的,不要學那個不爭氣的太子。”
無毛母雞都被擼禿嚕皮了,更別提腦袋上的雞冠被安王當尚方寶劍給揪了。
它渾身軟綿綿的,又被安王揪著脖子提在手里,頹廢的樣子,要不是時不時有氣無力“喔喔喔”叫喚幾聲,真跟斷了氣的差不多。
“做皇上,好像也沒什么意思。”安王杵著下巴,蹲在龍椅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打掃皇宮的小太監,順著臟兮兮的腳印,清掃到金鑾殿,抬頭一看,嚇得差點七竅生煙。
只見一個臟兮兮的叫花子,蹲在龍椅上拉完屎,正在用無毛老母雞擦屁股。
“何……何人……這……這么大膽。”小太監舉著掃把,鐵青著臉,嚇得話都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