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不趕時間,反正飯也吃過了,他慢慢地騎著,往家里趕。
這也是他放松思緒的一種方式,夜風一吹,他也逐漸恢復了內心的寧靜。
騎著騎著,他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他。
下意識加快踩了兩步,張廠長才回過頭看了一眼。
“咦?”
就著微弱的燈光,他皺了皺眉,剎了下車,單腳立地看過去:“陸廠長?”
他倒是不怕陸懷安搞事,畢竟陸懷安身份信息他都是確認無誤的。
陸懷安走上前,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張廠長晚上好啊。”
神色之平靜,像是剛才沒干過跟蹤的事一樣。
張廠長神色有些復雜,疑惑地問他:“你在這……做什么?”
“等你。”陸懷安微笑著,做勢遞煙給他:“張總有時間么?一起喝一杯?”
擺擺手謝絕了他的煙,張廠長抱歉地說自己不抽煙的。
反正都到這了,陸懷安這么跟著他,估計是有點什么事的。
張廠長想了想,指著前頭那湖邊的石頭問要不要去那兒坐坐。
陸懷安沒有拒絕。
抽著煙,喂著蚊子,陸懷安沒有直接談正事,而是先跟張廠長說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比如去年那個廠子的計劃書,比如車間的儀器什么的。
這一次,沒有了別人影響,也沒有了雜音干擾。
陸懷安用他自己的方式,將事情了解得更清楚了些。
“張廠長,您聽說過第五機床廠嗎?”
第五?
不是就他們后邊那個嗎?
張廠長啊了一聲,點了點頭:“他們那廠房,其實原先還是我們的舊廠房來的,后來有人高價買,而且只要那一處廠房,剛好我們要更換新生產線,就答應了。”
這就對上了。
陸懷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彈了彈煙灰:“張廠長,您后面有沒有過去看過?”
“去過。”
誰會對這樣的情況不感興趣呢?
尤其是張廠長這種處事嚴謹的人。
他不僅去過,還確認過他們的生產。
說句實話,很不行。
無非就是生產點小機器什么的,他們更新了機床后,步伐更快,但第五機床廠還是在吃老本。
估計也就是混點飯吃,大賺是沒賺頭的,但勉強養活幾個工人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這些,張廠長自然不會給陸懷安細說。
他只是笑笑,搖搖頭:“他們的發展計劃和我們不一樣,所以我不甚了解。”
“他們的廠長,是秦青巖。”
嗯?張廠長怔住,想了想才道:“是秦遠彰吧?秦副廠長給我說過,是他親戚來的。”
秦青巖說得坦坦蕩蕩,又查出來他的確沒有以此給親戚謀利,甚至買下舊廠房也是扎實給了錢的,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哦,他這樣說的。”陸懷安想了想,笑了:“我給您講個故事?”
這天都黑了,倆大男人,呆這湖邊喂著蚊子講故事。
張廠長都被逗樂了,覺得陸懷安這人真是有意思:“好,你講。”
“在南坪,有一個制衣廠。”
陸懷安套了個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