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咋跟從前吃干醋的樣兒那么像呢!
陸懷安想著,那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身體不好,娃兒還小,他也累得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有戶人家田跟他的離得近,男人又不在家,他媳婦就出錢,請他幫著踩踩雜草。
陸懷安多缺錢,村里人都知道。
他也沒跟她客氣,一畝五塊錢,他收得毫不手軟。
這活是真的累,后邊還要挖渠引水,還要打農藥什么的,事情多了,一來二去打交道的時間也多了。
村里說閑話的不少,不知怎的竟然傳到了沈如蕓耳朵里頭。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拙劣地試探,想探測到他心里究竟咋想的。
想起自己當時的回答,陸懷安慢慢躺了下來,平靜地看著她:“不喜歡,你放心,我們好好過日子。”
沈如蕓其實也知道他應該是不喜歡的,但是到底自己現在懷著孩子,容易胡思亂想,人又經常打電話過來,擾得她心思混亂。
現在聽到了確切的回答,她終于放下了心,安心地睡了。
只是她能這樣,必然是有什么緣故的。
想著當初村子里那些三姑六婆,陸懷安臉色微沉。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了趙芬問事情。
白珍珠剛上班,就接到了龔皓的電話。
“什么!?”白珍珠握緊話筒,不敢置信地道:“你不要我做了?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她的聲音太尖厲,聽得龔皓難受。
他把話筒挪開了些,才溫聲回答道:“不是不要你了,是把你調到諾亞紡織廠去,那邊缺一個會計,你現在還是個學徒工資,過去的話能漲工資的。”
“我不要漲工資。”白珍珠皺著眉頭,很不高興。
她在這做了這么久了,對這些事情清楚得很。
諾亞制衣廠、諾亞紡織廠、方舟紡織廠三個廠子里頭,陸懷安去得最少的就是諾亞紡織廠。
這如果調過去了,她哪里還有機會見到陸懷安?
“我這邊事情快忙完了,我回來再跟你說。”
龔皓并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懷安只是給了他將白珍珠調離的話,沒有說明原因,他還得琢磨琢磨。
他這邊在忙活,錢叔和陸懷安已經到了飯店。
向來排斥鋪張的郭鳴,這回居然大手筆地訂了個包廂。
一聽這包廂名兒,陸懷安就皺起了眉:“這包廂能坐十幾個的,我們三個人……會不會太奢侈了。”
“管他呢。”錢叔一揮手,豪邁地走進去:“總不至于他找了十幾個人等著我們吧。”
只是過來吃頓飯,這又不是打群架。
終于,倆人上了樓,到了包廂前。
陸懷安輕輕敲了一下門,下一秒門就開了。
卻不是郭鳴來開的門,這是個不認識的,陸懷安皺著眉頭,直接道歉:“不好意思,走錯了。”
“沒走錯!”
有人提高聲音叫住他,開門的人側身讓開。
陸懷安抬眸望去,正正好看到一臉苦瓜相的郭鳴,被人夾著坐在中間。
很好。
這很不錯。
錢叔更是一臉便意:娘的,他這嘴是不是開過光,居然還真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