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杜統領,眉眼頗為俊俏,只是眼神中時時浮現一絲貪婪,看向柳青璇的目光中,掠過絲絲情愫。
他笑笑:“怕柳小姐無聊,就自作主張來陪您了,怎么,有心事?”
柳青璇亦笑,心中是止不住的厭惡:“杜統領實在無事,就去練兵場與士兵們切磋一二如何?”
“哎,美人在前,何以離之,還是伺候好您吧。”逐客令在即,他卻仍如未見般,無恥笑著。
柳青璇壓制住煩燥,陪笑:“那就請杜統領落座,我去沏杯茶。”
杜統領點點頭,盯著柳青璇的背影,眸中盡是貪婪。
在她沏茶之際,杜統領看著圖模,其上所標記的位置正是林子箋所在。
他不禁妒火燃起,似無意道:“這戰事如此之緊,不知道林將軍現在在做何。”
柳青璇倒茶的手一頓,旋即又是緩緩注入清茶,開口:“林將軍自有他的計策吧。”
此話已然明了,就是讓杜統領不要妄自猜測,這樣只會讓軍心不穩。
“我看啊。”柳青璇將茶端到手中,道,“胡人的后方的確是最為薄弱的部位,林將軍此計雖是冒險,卻也高明的很。”
杜統領一聲冷哼:“我看未必,有探子說他跟那個抓住的胡人女子交談甚暢,似要有魚水之歡,若再往壞了想,說不定那叛....”
他話未說完,一杯茶水便是被潑到臉上,狼狽不已。
柳青璇面色陰沉,一絲慍色:“杜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呵,那林子箋還真是深得軍師喜愛,戰事吃緊,人卻未在,你還在替他辯護,莫不是……”
啪!
一記耳光無有征兆地重重落在杜遷臉上。
“狗男女,都得死。”杜遷捂著臉,眼神中怒火更甚,唾了一口,便是喃喃走出,“林子箋是吧,行,待我大計方成,就讓你眼睜睜看著她在我身下承歡!”
此刻賬中,只余柳青璇定定站在原地,眼眶微紅,心中卻是盼著那個身影的歸來。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思念的滋味……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那個登徒子竟有這么深的依賴。
沒了他,她真的快撐不下去。
……
育馬場。
胡健在育馬場竟是找到一輛馬車,雖然陳舊,但仍完好,得以讓受傷的林子箋和作為俘犯的蕓進行一場臨時審訊。
“蕓小姐,請告知吾等你的真實身份。”
“無可奉告。”
“請告知吾等你的籍貫。”
“無可事告。”
“請告知吾等你此行目的。”
“無可奉告。”
……
林子箋不厭其煩地提問,卻無一例外換來一句“無與奉告”。
胡健聽得也是頗為煩燥,開口:“媽的,好個胡人娘們,林將軍,我看也套不什么東西,你把她玩膩了就殺了吧,省得浪費時間。”
蕓聞言,面色掠過不屑:“殺我胡人有三,現在還妄想從我這知道東西?沒想到,以智慧自居的大華人也會這么愚蠢。”
“狗婆娘你找死!”
說著,胡健竟是舉拳揮向蕓,拳勢狠毒,那是要命的攻擊!
蕓卻是雙眸平靜,面色古井無波,任憑拳頭在瞳孔中不斷放大。
兩尺,一尺,兩寸,一寸,兩厘,一厘。
“夠了!”林子箋陡然出聲,倒是把周圍兵士都嚇得愣住。
胡健的拳頭也是陡然停住,拳與蕓的發絲間,不過咫尺。
她始終沒有現出哪怕一絲驚恐之色。
“算你命大!”胡健悻悻收回拳勢,語氣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