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越無奈極了,她是真的被那幾次狗帶給折騰怕了,既然來到這里那就是有事情需要完成,也許完成了她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她清楚,那個時候怕是有諸多不舍。
“我不是無情之人,我只是,害怕把你們裝進心里之后,會變的不愿意回去,但如果我沒了,我的父母會很難過。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讓父母為自己傷心,我答應過他們,要在他們生病的時候床前伺候,要送他們走完最后一程。”
喝了一杯熱茶,晨越的眼眶有點紅,她不是個高冷的人,是個感性的、會哭會笑會難過的普通人。初初來到這個世界她恐懼害怕,恐懼未知,害怕回不去,也更思念家人。
“所以呢?現在不怕了?”
“怕啊,可是有些事不做,我就回不去。而這些事情和你們有關。”
唐危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沒想到有一天,我能這樣拍著阿越姐姐的頭,小時候,都是你這樣拍我們的頭,我們害怕或者難過的時候你都會這樣安慰我們,那時候的我們只能仰視你。”
他的臉上泛起懷念,瑞鳳眸也點染了淡淡的笑意。
晨越對于那些沒有記憶覺得很遺憾,他們將她當成了故人,而如今她正在努力的扮演著故人的角色。
“我見到阿夜和阿夜的母親了,但是沒有見到你說的阿致,只是聽阿夜提起過。我只是在十幾年前短暫的醒了一下,是蘇婉兒和阿夜還在冷宮備受欺負的時候。”
“老太監死了之后,我也失去意識,睜開眼之后,又回到了這里。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我先經歷了這邊的時間線,然后才回到十幾年前。”
“對于你們來說是已經經歷的事情,對于我而言卻是未發生的。所以唐危,我現在很迷茫。”
溫暖的大掌覆在頭頂,唐危微微彎了眉眼,“到現在我才真的感受到,阿越姐姐回來了。”
“阿越姐姐不需要迷茫,也不需要因為他們的死愧疚,因為不管是阿致還是蘇婉兒,都不曾怪過你半分。阿致只是遺憾,沒能見你最后一面。”
晨越瞬間就淚流滿面了,她幾次面臨死亡,感受過那種感覺,她當時就在想死也沒關系,只要能讓她見見家人就好了,哪怕只是看一眼,說一句告別的話也好。
“對不起。”晨越只想到了這個。
對于素未謀面的人,她感到很抱歉。
唐危收回手,空茫的視線又落在梅林。
“阿致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我沒能見到她。”
“你已經見到了,阿致和阿夜,就住在一個身體里。”唐危閉了閉眼睛,還是說了出來。
又開始飄雪了,小幾上的燈籠賣力的貢獻著自己的價值。晨越在那個晚上聽了一個故事。
身為武將的兒子,少年自小就被耳提面命要好好習武,才有機會在戰場上殺敵報國。和愛習武的兄長不同,少年庶子只喜歡讀書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