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河神廟大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里,只剩下火燭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
嬌兒握緊了晨越的手,蕭晨越此時整個人都如水洗一般,手腳冰涼,額上也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方才的那一幕畫面著實嚇到她了。
“阿越別怕,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
晨越沖著他扯開一抹蒼白的笑,“不怕,我不怕。”
唔,她怕死了好吧?
嘴上說著不怕,可是眼角卻開始涌出溫熱,當時那道閃電照亮了黑夜,她就那么巧的看到了那個女人。
白衣女人手上拎著一個人頭,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她們,似乎察覺到有人看自己,白衣女人看向晨越。
那張布滿了焦黑疤痕的臉可怖極了。
沒事的,沒事的,晨越不停的安慰自己,可還是止不住顫抖的手。
哀婉的歌聲還在不停的回響,終于有人受不了這樣的死寂。
“張先生,這瘋女人的怨靈真的能消嗎?”
啪!
啪!
突然的拍門聲再次讓屋內陷入死寂,一雙手不停的、大力的拍打著門,眾人驚恐的看向門口。
似乎害怕下一秒女人就會沖進來。
“張先生,你快想想辦法,求求河神救救我們。”
張先生也白著臉色,最后視線落在雪野身上。
還有人已經跪在地上,神色哀哀的乞求著河神發威趕走怨靈。
可那怨靈只是一下比一下更大力的拍打著門口。似乎是嫌不夠似得,女子突然吼出聲,尖銳凄厲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不知是誰吹熄了燈,有人說了一聲別出聲。
黑暗里,盛傾夜抬手抱住晨越,安撫似的輕輕拍打著晨越的背部。與此同時卻瞇了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幕。
他看到張先生將手放在雪野身上,偷偷摸摸的作亂。
淡淡的撇開了視線,落在懷中人身上。
別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他方才說要救雪野并非是他想救,只是他明白阿越最后還是會出手相救。盛傾夜了解她,倘若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會想辦法救雪野。
但因為他在,所以她不敢冒險。
其實不管她給自己做多少心里建設,最后還是抵抗不過善良的本性。
天色大亮,張先生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模樣,“方才河神大人給我旨意,讓我們將她供養起來,待到時機成熟就會迎娶新娘。”
晨越的眼神落在雪野身上,雪野沖著她彎了眼睛。
她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很難受。
不由自主的緊緊攥住嬌兒,晨越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河神的新娘,在這個村子里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比在皇宮里當了皇后還讓他們覺得光榮,他們已經被河神的傳說荼毒的病入膏盲了。
她在雪野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