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上的是極好的藥,不管多深的傷痕,抹了藥之后睡一覺傷口就會消失。
但是這種藥剛接觸傷口的時候,會特別疼。
就像是針扎進指腹在肉里慢慢碾磨一樣。
“但凡是你開口的事,我何時沒做過?下次不需要這么折磨自己,你只要同我說,我便去做。”
聽到這話的晨越卻是笑了,杏眼望著他,“那你想要什么呢?“
晨越接著道,“我?”
“還是別的什么?”
偌大房間里兩個人的聲音都很低,給人一種宛若溫柔的錯覺,如同一對恩愛的情人在呢喃情話。
俊美的男人也笑了,長長的發垂在身側,狐貍眼盯著晨越,猩紅的舌舔過晨越的下頜,“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抬手推開醉尋花,男人并不生氣,反而低低笑開。扯下身上的布料纏上傷口。
房間里只剩下她和鳳玄的時候,一直坐在床邊的女人突然側頭望向窗外,眼神冷漠,天亮了。
可她心里的天,什么時候亮呢?
“鳳玄,你知道嗎?在白天的時候燃燒的燭火是多此一舉,可在暗無天日的黑暗里,卻能溫暖一顆冰冷的心。”
明知鳳玄或許什么都聽不到,可她還是繼續說著。
“絕望的時候人都想要救贖,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有一個依托,自己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可卻忘了,任何人的救贖都不是免費的。”
“不要錢,不要權的人其實更可怕。”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感同身受這四個字是最大的笑話。你的悲慘,你的痛苦,你的掙扎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對于別人來說彈指一揮間,幾句話可以概括的事情,對當事人來說,卻足以毀掉那個人。”
“所以,千萬別信所謂的救贖。”
“我一直都深刻的明白一件事。”
“能救我的,永遠只有我自己。”
“我的救贖,也只能是我自己。”
寒風肅殺,一名黑衣人快速的穿梭在天牢屋頂,最后卻頓住動作,眼神冷漠的看著不遠處的女子。
“嘻嘻,又抓到你了哦,阿越。”
“讓開。”蒙面黑衣人冷聲道。
“不要,師父不讓我傷害你,可沒說不讓我找你玩啊,師父也真是的,我什么時候傷害你了?”
少女歪歪頭,笑容燦爛的望著阿越,“阿越,你可真厲害,我從來沒見過師父對誰這么上心過。”
當年因為青瓷的事情醉尋花大鬧玄齋后,老齋主重傷不治,而雪野就趁著那個空檔坐上了首領的位置。
恐怕誰都不知道,玄齋的血魔女,其實是醉尋花的徒弟。
“我在說一遍,讓開。”
“嗯~”她搖著頭,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直接找我師父不好嗎?鳳玄也算是他的徒孫,只要你開口師父一定會去救他的。”
她是鳳玄的師父,卻親手將鳳玄推上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