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火辣辣的疼,因為憋得,導致她出口的聲音格外難聽,倘若能痛痛快快的喊出來,或許不會那么痛苦。
“是我,我來了,阿越姐姐。”
明明一樣的稱呼,可這一聲阿越姐姐卻讓晨越再也忍不住。
他是唐危。
是那個依賴自己,信任自己的唐危。
他本以為蕭晨越不會管他,畢竟兩個人也只是幾面之緣,雖然蕭晨越給了他熟悉感,可生死關頭人總會本能的保全自己。
可她卻咬緊牙關不肯發出半點聲音。
上演了一出默劇。
即便是因為她自己才身陷囹圄,可唐危心里卻沒有半點埋怨。
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折磨,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像是失聲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是瘋了吧,一定是瘋了,否則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陌生人這么隱忍?
就在那一瞬間,腦海里突然竄出無數陌生的畫面,伴隨著那些畫面的是幾乎讓他窒息的頭疼感。
“阿越姐姐,你回來的太晚了。”
“好久不見,阿越姐姐。”
“冷,可是如今阿越姐姐回來了,便不覺冷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
“阿越姐姐,好走。”
是阿越姐姐啊。
阿越姐姐會這樣保護他,一點都不奇怪。
“真的是你嗎?唐危?”她驀地哽咽了,害怕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一次是我來晚了,阿越姐姐。”
晨越此時的感覺就是看到親人了。在飽受折磨之后看到了親人,一直緊繃的情緒這一次終于爆發。
她想保護的也從來不是那個不熟的唐危,而是現在抱著他的,也全心信任她、會保護她的唐危。
會因為她而去得罪不想得罪的唐危。
“我好想你,好想唐柔,真的好想你們。”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我疼。”
太多的話反而說不出來,因為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表達著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疼,真的是疼死了。
她這輩子都沒受過這么疼的苦。
可她覺得值,因為唐危來了。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緊緊的抱住蕭晨越,唐危慶幸自己有了在大夏的記憶。也慶幸她的第一反應是在自己懷中嚎啕大哭。
憋了八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像是個迷路的小孩終于找到家長似的。
她其實有很多次都很害怕自己真的死了。
好多次都想痛哭出來。
可她知道眼淚只會讓敵人笑,所以她忍著,忍得很好很完美。
然而看到親人唐危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天堂島的每一個角落,然陽光之下必有陰影,雪野唇角帶笑走進了地牢,等待著晨越的,是更殘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