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被掰斷的腿扭曲的搭在地上,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躺在唐危的懷中。
爆發式的哭泣過后,她在唐危懷里睡得安穩。
唐危本能的捂住了她的耳朵,平靜的抬眼直視雪野。
雪野何等的聰明,一眼就看出唐危對于晨越來說很重要,自然也就一眼看出了唐危對晨越的袒護。
“怎么?你也愛上那朵白蓮花了?”
“白蓮花?呵。”唐危嗤笑,鳳眸光華流轉,用白蓮花形容蕭晨越,他不知是該笑他的阿越姐姐演技精湛,讓自己從黑的變成白的,還是嘲笑雪野的無知。
“只要有人愛便是朵嬌花,再美的花倘若無人問津,便只能孤芳自賞。一個不愛是沒眼光,各個不愛便是這俗花難以入眼。”
“偏生這俗花啊,還無半點自知之明,反而埋怨不愛她的人沒有眼光,真可謂是一場笑話,你說是嗎?”
唐危是誰?好歹是做過大夏皇帝的主,那嘴巴也是一等一的氣人。
這話的意思便是說就算蕭晨越是白蓮花,那也是一朵招人愛的白蓮花。而她雪野就算是天上來的仙花,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朵俗花。
偏生雪野還覺得自己是仙花,人間難遇。嘲諷她毫無半點自知之明。
雪野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而后笑容愈發燦爛,眸子里閃著光,“激怒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不激怒你,你也不會放過我們,何不過過嘴癮?”男人低低的笑聲蔓延在地牢內,唐危心知雪野其實只是想要折磨晨越,享受凌虐帶給她的優越感。
也明白即便他跪地求饒雪野也不會放過他們。
她對蕭晨越的恨意,已經從她的神情行為中流露出來了。
“這蕭晨越可真是有手段,我的師父和徒弟都被她迷得團團轉,就連你現在也護著她。”
嘲諷的睨了一眼蕭晨越,雪野一個眼神示意,手下人就明白過來,帶著毛刺的鞭子狠狠抽向蕭晨越。
唐危沒有大夏的記憶就算了,如今有了,自然不愿意讓晨越受傷,尤其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修長的手穩穩接住鞭子,眉眼含笑的望著雪野,紅色的唇勾著淺淡笑意,紅唇襯得面皮更加白皙。毫無半點身為階下囚的自覺,他似乎是在進行一場安逸的旅行。
整個人都淡然愜意的很。
“想怎么玩我陪你。”
“別吵到她睡覺。”
“所以安靜一點。”
雪野眉頭微動,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控制不住殘虐的暴露,一雙眼狠狠盯著蕭晨越,她到底有什么好?讓這么多男人為他前赴后繼?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成全你。”
雪野歪了歪頭,笑容殘酷極了。“但那樣就不好玩了。”
“是嗎?那你說是你們動作快,還是我動作快。”
那鞭子漸漸的繞上了晨越的脖頸,唐危抬眸盯著雪野,“你說她要是死了,你師父來了之后會不會恨你一輩子?”
“你怎么知道我師父會來?”雪野挑眉。
“他一定會來。”
“即便來了又如何?我可以說人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但醉尋花會這樣想嗎?你到現在還沒動手殺了阿越,不就是因為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嗎?”
雪野收斂了笑意,四目相對,男人鳳眼裝滿淡然平靜,女人圓眼中殺意翻滾卻不得不忍耐。一時間地牢里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她現在想要捏死蕭晨越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可是蕭晨越還有用。
醉尋花是傻子嗎?當然不是。
他自然知道蕭晨越是用來釣他的餌,但如果他真的來了,那只能說明蕭晨越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