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只是收斂了笑意,狐貍眼陰森森的望著她。
她也不急,雖然已經確定了自己才是蕭晨越的事實,但還是想從他口中聽到確定的答案。
四目相對,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已經渾濁,呼吸都漸漸困難。
“對。”
四目相對,他似乎看到她眼中有什么東西龜裂開來。
“我們認識嗎?”
“我是你的好哥哥啊,這一點你不該忘的。”
他望著她,她的臉好像又衰老了幾分,就連說出的口都有氣無力,甚至于她的身子都在搖搖欲墜,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怒火,司月這一刻體會到了想要破口大罵的情緒。
“是你讓蕭溟幫我的嗎?”
“是。”
“為什么?”
“因為不想讓你死。”
這個回答讓晨越頓了一下。
“我為什么會失憶?”
“為了所有人都活下去,你必須要失憶。”他回答的語速極快,似乎是一秒時間都不想浪費。
“咳咳...”她有氣無力的笑開,司月看著她肉眼可見的衰老狀態,一旦老到一定程度,她會死。
“是誰....”
男人幾乎要咬碎自己一口潔白的牙齒,狐貍眼幾乎抑制不住騰騰往上冒的火,氣急敗壞的道,“你怎么那么多問題?”
“困你的人是誰我不能說,總歸不是我,你和阿晨調換身份是你曾經占了阿晨的身體,她想報復你,讓你曾經在乎的人親手殺了你。”
“滿意了嗎?”
她不說話,因為實在是說不出話了,手里的匕首墜落在地,身子也不可控制的往后倒。她已經撐到了極限了。
司月眼明手快的接住老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怒意,他不輕易動怒可是眼前的人總是有本事讓他氣急敗壞。深吸一口氣,一陣風過后亭中已經沒了人。
陽光依舊明媚,鳥語伴著花香,涼亭里只有躺在地上的匕首,以及桌子上靜靜放著的面具。
“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清月宮是假蕭晨越,也就是阿晨住的宮殿,宮院內白衣男子背靠朱墻,清冷宛若明月的男人垂首把玩著一枚玉佩。
阿晨冷笑,“你以何種身份勸我離開?”
“養父?”
“還是舊情人?”
嘲諷的語氣讓蕭溟不由皺了眉頭,終是抬眼望著阿晨,“阿晨,當初將你當成容器的人是我,你該恨的也是我。”
沒有苦口婆心,他的語氣淡的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甘心。
“那又如何?占了我身體的人是她!你知道嗎?上一輩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你為什么寧愿去玩那些臟兮兮的玩具。”
“都不愿意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