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心氣兒很不順,為什么?因為蕭晨越那個瘋子竟然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不顧自己會不會死,只為了威脅他讓他回答她的問題。
然而讓他更生氣的是,他竟然真的回答了。
這代表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看到蕭晨越慢慢蒼老的時候,他確實心疼了。
從他昨天中午將人帶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可是蕭晨越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司月都快沉不住氣了。
精致奢華的朱紅宮殿里,他的聲音格外的冷。
“她并不是你的主子,你何必這么關心她?”總歸是心氣不順,司月便將身上的邪火發在了安寧身上。
安寧怔了怔,隨后無奈的輕笑,是的,她只是監視娘娘的眼線。
抬手握住晨越冰冷的手,安寧把臉貼在晨越的手背上,娘娘那么聰明肯定也猜到了,可還是讓她留在身邊。眼淚滴在晨越的手背上,安寧唇角扯著笑。
“她不是我的主子,是我的親人啊。”
司月冷哼,“是嗎?那你敢告訴她到底是誰將她困在宮里的嗎?”
“你明知她才是真正的蕭晨越,明知道阿晨的目的,若真的將她當成了家人,為什么不告訴她一切呢?”
“是誰將她困在這里,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困她的目的是什么以及最后等待她的是什么結局,你比誰都清楚。”
司月的質問讓安寧啞口無言。
為什么不說呢?明明有那么多的機會,她也想告訴娘娘一切,可她不能。
安寧抬手將晨越臉上的碎發理清,她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聲音低啞的說,“娘娘說,她想找一處熱鬧的地方,在街角或者巷尾置辦一間院子。”
“小院子不用太大,可以在院子里種兩棵桃花樹,最好再種些果樹,收獲的季節可以坐在院子里吃果子,然后修兩個小籬笆院子,可以一個種菜,另一個養些雞鴨。”
“做一個小本生意,可以養家糊口。”
“春去冬來,廊檐下賞雪靜待花開,然后,給我和安樂找個好婆家。”
“如果不想嫁也沒關系,反正那個院子就是我們的家,沒有男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娘娘說,等我們都老了,就躺在躺椅上嗑嗑瓜子,曬曬太陽,實在是無聊的緊了,就找些小帥哥養養。”
“娘娘說,如果我們出嫁了,一定會送我們一份大禮,倘若夫家欺負了我們,就把嫁妝亮出來嚇死他們,實在不行,就帶著嫁妝改嫁。”
“娘娘說,平凡的日子雖然無聊,可是舒心。”
“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過過那種生活,這半年來,在娘娘身邊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司月挑眉,安寧哭的傷心極了,他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想笑。可是狐貍眼掃到一身紅衣的女子時,司月又笑不出來了。
她衰老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而如今更是處于昏迷之中。按理說她現在該醒了....倘若她一直昏迷下去....司月煩躁撇開視線。
除了瘋子,不知道還能用什么形容蕭晨越。
安寧的眼淚一滴滴的打在晨越的手背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