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把劍抵在了他的脖頸,晨越喘著粗氣,這些年來的郁結和被玩弄的憤怒,得到了些微的紓解。
“要殺要剮,只管動手。”
晨越冷笑,一句廢話都沒有,四目相對,“放心,我不會讓你活著,在此之前,我要向你討要一些利息。”
劍刃一轉穿透了柳清風的手腕,“這是安寧的。”
然后是另一只手腕,“安樂的。”
居高臨下的睨著柳清風,晨越笑了,下一刻柳清風的后脖頸穿透了一只滴著血的劍刃。
四目相對,柳清風的眼角眉梢都是暴戾和狠決,染滿了血的嘴開開合合,一字一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蕭晨越,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到最后,他都死不瞑目。
蕭晨越早就可以完成反殺的,為什么要等到子夜呢?
利落的收回劍刃,踹了幾腳確定人已經死了,晨越松了一口氣。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這是晨越第二次殺人,第一次,是雪野。那時候她做了很久的噩夢,畢竟根深蒂固的觀念讓她討厭殺人。
涼涼的視線落在開始這一切的人身上。
狐貍眼對上杏眼,醉尋花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蕭晨越沒事。
砰的一聲。
劍刃擦過醉尋花的脖頸,狠狠釘在柱子上,劍柄左右晃動發出微微的劍鳴聲。
劍氣劃開了醉尋花的皮膚,男人卻不覺得疼似得,甚至笑彎了狐貍眼望著晨越,“嘖嘖,真不愧是小晨越,演技連哥哥都給騙了。”
晨越也笑,可是月光照在她臉上,卻只能分辨出猙獰和兇狠,“說起這個,哥哥你才是真的演技精湛。”
開始這一切的人,讓她經歷一系列的事情的人,是醉尋花。
在她身邊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多番逗她的人,也是他。
多少次晨越怒火中燒,想要狠狠的揪著醉尋花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她做錯了什么?
可以一次次,她只能壓制下那種沖動。
每一次看著他若無其事的逗自己,晨越真的以為他是喜歡自己。
畢竟他看自己的眼神,確確實實透著喜歡的。
可是呢?
她雖然早早就恢復了記憶,但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頂著太后的名頭靜觀其變,想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么把戲。
出宮找醉尋花的前晚安寧跟她說,她的主子,其實就是柳清風。
后來被醉尋花帶出宮之后,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和他周旋,她說喜歡他,是假的。或許有過動心,可所有的動心在婚禮上雪野說出一切的時候,全都化為了憤怒。
也瞬間明白了柳清風可能抱著的目的,和醉尋花一樣,所以干脆就賭了一把。
她賭這條命,在沒有到中元節之前,柳清風一定不會讓她死,她賭贏了,也活過來了。順勢裝瘋賣傻,和柳清風拼起了演技。
還有一點就是,她用自己的生命讓醉尋花徹底看清楚他自己的內心,這一點,純屬晨越的惡趣味了,她也達成目的了,醉尋花后悔了。
后悔開始這所謂的游戲,也后悔那樣算計蕭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