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該用父親這個詞匯了。
因為在將他送進天牢的時候唐將軍說,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他這個兒子。
唐危和唐家,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他是個被父親,被族人放棄的棄子。
她會救自己嗎?
會的。
唐危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就是覺得蕭晨越不會放棄自己,即便他們剛見面沒多久,即便他們現在的關系其實并不是很熟悉。
可是唐危確定,蕭晨越不會丟下自己。
就像自己不會丟下她一樣。
可是晨越的身份是個宮女,即便有盛傾致的喜歡,可是盛傾致是太子,不是皇帝。
那她如何救自己呢?
“唐危,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跟你保證,我不會讓你死。”
“我一定,一定會救你出去。”
晨越此時的心情復雜極了,難過的想要抱緊懷中受傷的小人兒,可是他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她沒辦法用力,因為用力會把他弄疼的。
“阿越,別為了我冒險。我不想死,可我更不想讓你因為我陷入危險。”
現在的唐危很小,可是他也知道,皇帝的勢力太過強大,他們無法違抗,晨越的能力無法跟皇帝對抗。恐怕最后沒能救下他,晨越也會陷入險境。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聽到那些獄卒說,要他命的是皇帝,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因為君無戲言。
皇帝讓他死,他就得死。
他自小生活在這個風詭云譎的環境里,即便還沒有同那些大人勢均力敵的能力,卻也遠比尋常孩子聰明。
晨越不說話了。
怎么救唐危呢?
硬碰硬肯定不行,畢竟雙方的實力相差很大。
最后晨越想的法子是從宮外弄一個孩子的尸體,然后偷天換日。
這一日的陽光明媚,晨越躺在院子里曬太陽,而唐危坐在她身旁的小凳子上看書,時不時的看看晨越。
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阿越,你這樣帶我出來,那阿致呢?發現你不見了,阿致會不會很難過?”
唐危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所以晨越不敢帶著他長途跋涉,只能在小村落里先住下,等唐危的身子養好了,他們就離開。
陽光灑在小院子里,斑駁的光影在桌子上晃來晃去,灑在晨越的肩頭和頭發上,也灑在唐危的身上。院子里支了個籬笆,里面種了一些小菜什么的,然后另一邊也養了一些家禽。
“你還有心思想阿致?怎么?看上阿致了?”
唐危皺了鼻子,“阿越,你怎么這么想?”
晨越很想說,不怪我這樣想,畢竟曾經的唐危真的是對盛傾致一往情深,念念不忘看了許多年的。
“我開玩笑。”她笑笑,倒是睜開了眼睛望著頭頂的樹梢,“發現了也無妨,我本就沒打算在他身邊一輩子。”
盛傾致是盛傾致,盛傾夜是盛傾夜,就算兩個人有一模一樣的臉,就算兩個人曾經用過一個身體,可他們依舊是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