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危是蕭晨越可以一直信任的人,是蕭晨越永遠的依賴。
那是和對盛傾夜完全不同的兩種感情。
對盛傾夜,是愛情。
而對唐危卻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親情。
她是真的覺得很可惜,唐危不是現實世界的人,倘若是的話,晨越一定會找到他的。
唐危是讓她安心的人。
是蕭晨越永遠可以避風的港灣。
是這紛雜喧囂世界的一方凈土。
“還好,我沒有來晚。”
唐危的到來讓這場離別染上了更加濃烈的悲戚和不舍,蘭舟催發,千言萬語來不及說,便要登上離別的小船。相看淚眼無語凝噎,至此一別,便是再無相見日。
晨越站在光柱之間,蕭晨豐的聲音突然響起,“出現了bug,姐,快閃開!”
晨越來不及反應,從天而降的重物硬生生的砸在她面前。
待她看清楚那人之后便怔住了。
地上躺了一個人,準確點說是躺了一個奄奄一息,全身都是傷痕和血跡的人,但那張臉卻是晨越無比熟悉的。
陽春三月,是最好的時節。
古鎮上的某條小巷子里,一戶人家張燈結彩。
喜房內新娘子的蓋頭被掀開,四目相對,女子莞爾一笑,男子也眉目溫柔,雖面色蒼白,卻掩不住男子的絕代風華,那雙桃花眼美的如同夜空中的皓月。
“阿越,我們終于結成夫妻了。”他輕咳兩聲,扯著晨越的手走到了圓桌邊,共飲交杯酒。
“真可惜,如果是在現代的話,爸媽就可以參加我們的婚禮了。”男子這般說道。
他說的爸媽自然是晨越的爸媽。
反正絕不是蘇婉兒。
晨越笑語,“爸媽?你叫的倒是親熱,可惜他們應不著。”
男子捧著晨越的臉,“對不起,阿越,我不該有傷害爸媽的心思。要是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這么愛你,一定會在見你的第一面,就再也不放開你的手。”
“我們本可以有更好的結果,都是因為我的任性,阿越,我錯了。阿越還在怪我嗎?”
他最最清楚如何讓晨越心軟,便是現在,那染著愧疚和悔意的眼神,搭配上時不時的咳嗽,晨越便是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你明知我不怪你了,何必還要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搶了良家婦男的惡霸呢。”
“那既然不怪我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四目相對,晨越對于自己秒懂他的意思,而尷尬的咳了兩聲。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怎好浪費呢?
清晨,整個人都處于虛脫狀態的晨越卻是率先醒來,望著身側熟睡的男人,眉尾染上了緋紅。
昨夜他折騰的特別的狠,有好幾次晨越都覺得自己可能受不住了,可卻愣是沒喊停,因為她知道,他們能相處的時間不多。也正因如此,從他來到這里的幾個月里,他黏著晨越,比狗皮膏藥還要黏糊。
他剛到這里的時候奄奄一息,遍體鱗傷身上愣是沒有一處好肉,晨越問他怎么回事,他也不回答,只是眉眼帶笑望著晨越,然后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生怕她跑了。
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臉色還是蒼白的很,一看就像是生了大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