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劉氏還沒搞明白情況,因為丈夫實在太低調,在南京朝廷的存在感很低。
直至皇后邀請她吃飯,和藹可親的跟她拉家常!
那次劉氏受到極大的沖擊,好幾天都沒回過神來。漸漸的,她又認識了其他大臣的妻室,偶爾也相約出來逛街閑聚。
最有趣的,是張鐵牛的妻子,一個身體健碩的改嫁寡婦。
聽說剛剛打下黃家鎮,陛下給將士分配老婆。張將軍當時也沒啥追求,只想討個會生養的過日子,一眼就相中了現在的發妻——因為屁股大好生養。
果然好生養,一口氣生了四個娃。
現在卻見面就吵架,張鐵牛嫌妻子不好看,而且沒讀過書,性格又蠻橫霸道。如今帶兵駐扎在北方,張鐵牛也不把妻子接去,只讓她在家里照顧孩子。
前段時間,其妻還到皇后面前哭訴。說丈夫飛黃騰達,嫌棄糟糠之妻,去了北方之后,半年才寫信回家,肯定在外面養了小的。
每次大家相約逛街,都是張鐵牛的妻子負責砍價,因為幾十文錢而爭得面紅耳赤。
剛開始劉氏覺得很丟臉,漸漸就習慣了,只要有這個婆娘在場,大家總是笑得特別開心。
……
劉氏在屋里跟皇后紡紗,她丈夫卻在院子里,跟皇帝坐著聊公務。
徐穎吃著盤七妹端來的糕點說:“曹逢吉在南京建的商號,伙計有三成是山西太谷人,剩下都是在南京本地招聘的。剛開始,咱們去調查那些山西伙計,派了許多密探去接觸,但都沒有發現什么端倪,他們真以為自己是來南方做生意。”
趙瀚問道:“細作是本地人?”
徐穎說道:“算半個本地人。這廝祖籍南京,常年跟著東家在揚州做生意,灶戶起義時他的東家被殺。他聽說南京被陛下治理得很安定富庶,就逃回來登記落戶,尋了一個商號跑腿的差事。”
“他怎么被查出來的?”趙瀚問道。
徐穎說道:“曹逢吉的商社伙計,全部查了一遍,只要家在南方的,包括他們的家人也查。這廝的幼子年僅四歲,年初曾經失蹤了兩天,還去官府報案,后來又說孩子找到了。因為是被威脅的,害怕自己的家人出事。”
趙瀚鄙夷道:“直接用家人威脅,偽清的細作手法也太糙了。”
“糙歸糙,但有用,而且也不是隨便找個人威脅,”徐穎說道,“我讓婦人跟這廝的母親接觸,給些小恩小惠,幾天就啥都聊了。這廝的母親,還吹噓自己家中有高麗參,是兒子當年做生意時東家賞賜的。那不是什么高麗參,就是一根遼參,可能是偷回來的。”
趙瀚恍然:“此人以前去過遼東,而且給偽清當過細作。”
徐穎說道:“臣又派人調查揚州、淮安、徐州等地的商賈,專查那些曾去遼東做過生意的。沒想到還真有收獲,一個商賈告之密探,說給韃子做沿線的商賈,遍布大明的南直隸、北直隸、山東、山西四省。其中尤以山東、山西的商賈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