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頭曼本就對這個兒子不太喜歡,眼下更是有些生氣道:“冒頓,莫要忘了你是匈奴人!”
“別學了一點中原的知識,就把他們看得太高!”
“能夠知道我們的動向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把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送到我的王城之下?”
蠢貨!
冒頓心中暗罵一聲,更堅定了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匈奴在他父親的手中,也就只能這樣了。
別說入侵中原了,估計想超越月氏那些部落都有些困難。
心中雖然氣得罵人,冒頓臉色仍舊保持著恭敬的神色。
“父親教訓得是,是我失言了。”
眼下不是內訌的時候,怎么對付這些兇惡的秦人,才是首要目的。
要是能想辦法把這支騎兵吃下就好了,得到他們的裝備,一定能大大增強己方的實力。
過個幾年,正面作戰也不必再畏懼秦軍了。
冒頓心中念頭急轉,對李信這支騎兵的殺意更甚。
回到王城之后,頭曼心情甚好,下令宴請三軍。
又是烹牛宰羊,又是載歌載舞,王城之內好不熱鬧。
秦軍被頭曼單于嚇退的消息,一時間傳遍了這片王庭。
連日來,大秦的軍隊就像是一朵烏云籠罩在他們頭上。
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好消息,自然要大吹特吹。
冒頓雖然不滿父親好大喜功的模樣,但匈奴此刻也確實需要一些鼓舞士氣的消息。
在酒宴之上,頭曼與諸多貴族交談甚歡,言辭間,都已經忘記了之前的恐慌。
那指點江山的樣子,還以為是他們要攻打大秦,而不是被大秦如喪家之犬般趕出河套。
冒頓默默地吃著肉,對眼前的一幕只在心中報以一聲冷笑。
他還在思考著,怎么讓李信這支騎兵入彀。
秦軍拿下河套還不滿意,非要冒著風險往陰山這里來。
蒙恬難道不知道匈奴可以繼續北撤?不可能!
那秦軍占據了這里有什么用?
陰山與大秦邊境離得那么遠,糧草輜重供應不上,肯定不能久守。
到頭來,還不是拱手讓給他們匈奴?
況且,這只騎軍來得突兀,又不與他們交戰。
很顯然是孤軍深入,與蒙恬大軍脫節了。
那么是什么讓秦軍如此急迫?是怕匈奴人跑了?
還是……怕誰逃走?
冒頓心里有個答案呼之欲出,雙目緊緊盯著正在開懷大笑的頭曼單于。
“父親,看來想你死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冒頓在心底輕嘆一聲,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可抑制地涌上心頭。
想要釣到大魚,就得下足夠的餌料!
“單于!”冒頓出聲打斷了頭曼與他人的交談。
“嗯?”頭曼一看又是這個兒子,雖然不喜,但也知道他是個有主意的,問道:“何事?”
“我有一計,可引誘今日那批秦軍深入!”
頭曼來了興趣:“哦?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