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貴族,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側耳傾聽。
怕歸怕,要是能夠殺一批秦軍以泄憤,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秦軍狡猾,能夠在遠處掌握我們的動向!”
“因此,我們只需讓大軍撤走一部分,他們必定會繼續深入!”
“陰山山脈復雜,我們大可以安排一支精銳繞到他們后方。”
“只要憑借王城地勢守住一時半刻,待大軍回援,必定能將秦軍一舉殲滅!”
頭曼有些不解:“若是王城有人把守,他們為何要深入?”
“這么簡單的法子,秦軍又怎么看不出來?”
冒頓做出一副糾結之色,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吐出一句話來:
“那就要看,單于是不是在城內了。”
頭曼能夠當上單于,自然不是當真如冒頓所罵的蠢貨,稍稍一愣神,便想透了來龍去脈。
“冒頓,我的好兒子!”頭曼獰笑道:“你是想借秦軍之手,除掉我這個父親吧?!!”
“不敢!”冒頓當即跪下,誠懇道:“父親,您已經看到了,秦人的裝備早已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長此以往,我們匈奴人在秦軍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為今之計,只有繳獲他們的軍備,加以研究,強大我匈奴士兵!”
“蒙恬大軍無法正面相抗,眼下,就只有這支騎兵最為合適!”
“秦軍為什么一改往日作風,對我們窮追猛打,我苦思良久,只能想到他們是為了單于而來!”
“秦人不會不知道這是我們設下的陷阱,但只要誘餌下得夠足,便能讓他們動心!”
“若單于不愿,我無話可說,只不過匈奴以后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難過。”
“秦人現在就有了這么多的裝備,假以時日呢?”
冒頓說的每一句話,都振聾發聵。
他站在了匈奴的集體利益之上,攜大勢而來,讓頭曼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匈奴之內,各大貴族的勢力也不小。
此刻,那群貴族們,正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頭曼呢。
殿內,一時間沉寂下來,只聽得見頭曼粗重的喘息聲。
“單于,那支秦軍不過八千人,我們可以加固下城墻,他們一時半刻攻不破。”一名貴族輕聲說道。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上。
“秦軍實力強大,不可不早做對策,我以為此計可行。”
“秦人殺了我們那么多同胞,難道單于就不想以秦人的血洗刷這份屈辱嗎?”
“我匈奴的精銳,肯定不輸秦軍,把精銳都安排在城內,只守不攻,還怕了他們?”
頭曼心里氣得想罵娘。
一個個的,不是拿你們做誘餌,就說得這么大義凜然。
頭曼相信,只要自己出聲讓他們都一同留下,這些貴族肯定又要說此計有哪些不足。
他最恨的,還是眼前這個兒子,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不過冒頓一字一句,都是為了匈奴著想。
現在又有些貴族的立場開始搖擺,秦軍更是打到了門口。
此時不宜與他清算。
“冒頓!”頭曼咬牙切齒,“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就與父親一同留下吧!”
“我的好兒子,你這么關心匈奴的未來,這一戰你總不能退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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