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伍敲敲打打,惹得周邊是一陣雞飛狗跳。百姓拖著鍋碗瓢盆、沿街商鋪連忙閉門,掛上“暫不售貨”的木牌。
幾乎是一剎那,街上連一片菜葉子都沒有留下。
正待江家兄妹一行人驚異之時,一旁的混混連忙拉扯眾人衣角。
“大俠們,快避一避吧,官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
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小廝迎面而來,看穿著打扮,應當是衙門的衙役沒跑兒了!
“見著縣令大人不知跪拜,爾等好大的膽子!”那衙役大喝一聲,卻只得江家兄妹一行人冷眼相看。
至于一眾混混,顫顫巍巍的就要跪下去。這群混混典型兒的欺軟怕硬,別看敢收老百姓的保護費,真遇到官兒,那可就直接慫了。
江行舟、陸景順勁兒一提摟,就把膝蓋將要碰地的一眾混混拉了起來,“跪這種貪官污吏做什么?”
“大俠啊,您們……”小混混心說,您們江湖人士,與朝廷那是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不用怕這些個朝廷命官。
被眾人瞟了一眼,小混混便閉口不言了,小混混眼里,現在是前有狼后有虎,進退兩難。但如今被薅著脖領子,自然也不可能逃到縣令那邊投誠,干脆就聽天由命算了。
江家兄妹一行人看出了小混混們的心理,也不去管,這種混混啊,搗亂是可能的,但素來成不了什么大事。畢竟這群不配為百姓父母官的所謂朝廷命官,才是眼下最應當處理之事。
那衙役見江家兄妹一行且不說毫不懼怕,就單單站在那里,恍若未曾聽聞一般,心下怒火中燒,疾步回了縣令轎旁。那模樣,活脫脫一個找主人撐腰的哈巴狗!
那邊不知道嘰里咕嚕說了些什么,一個大腹便便的矮胖男子搖搖擺擺的下了轎子。
一路被攙著才能走穩步子,也不知道這一肚子都是從多少百姓處搜刮來的油水。
且到了江家兄妹一行人面前,那縣令把一張看上去便油頭滑腦的臉掬出一堆褶子,瞇縫著的眼睛,便只能依稀看見一條縫,當真像是一堆爛肉堆砌而成。
“幾位都是家族里的寶貝,可躲遠遠的,到時候傷著了可不好辦。”白庭的官宦一向善于阿諛奉承,一眼就看出來人的不凡,表面上的好話,暗地里藏了幾分威脅。
見江行舟一眾依舊不理,那縣令向來被奉承慣了,一時間氣的面紅耳赤,半絲耐心不復,踉蹌著揮手招來衙役。
“哼,連本縣令都敢不放在眼里,來人,給我拿下!”
瞬間烏壓壓幾十人圍了上來,不同于街頭的混混,這些衙役雖說不少人也是混混出身,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官府訓練,便更是明招暗招兼具。更別提合力布陣,集體出擊。
且不說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就光是有著官府的月餉,自然也不會如同街頭巷尾混混那般外強中干。
江家兄妹一行人以一當十自不是問題,但而今既要保持體力趕路,又要真正制服這貪官污吏,還三江縣以河清海晏的清寧,便屬實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