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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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時的陵寢祭祀活動主要有兩種形式,另一種是皇帝在某節親赴山陵行禮,簡稱為“躬祭”。
躬祭,即皇帝親赴陵園祭祀行禮。
《太常續考》卷四記萬歷八年清明節神宗及皇太后、后妃的陵祭禮儀是:
“十四日……質明,行春祭禮。上具青袍奉兩宮皇太后,率后妃乘輿至長陵門外東降輿,兩宮皇太后、后妃于陵殿左右設障屏少待。
導駕官導上至殿左門外。典儀唱:‘執事官各司其事。'內贊對引官,導上至拜位。奏就位,奏詣前,內贊導上至香案前。奏上香,上三上香。跪訖,奏復位,奏四拜(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奠帛,行初獻禮。'內贊導上至御案前。奏獻帛,訖,導上至成祖文皇帝御座前。奏獻爵,訖,導上至仁孝文皇后御座前。奏獻爵,訖,奏復位,奏跪(傳贊眾官皆跪)。贊讀祝,訖,奏復位,奏跪(傳贊眾官皆跪)。贊讀祝,訖,奏俯、俯、伏、興、平身(傳贊百官同)。典儀唱亞獻禮、終獻禮,執爵者代獻。訖,內贊奏四拜(傳贊百官同)。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捧帛,各詣燎位。'上退拜位之東,捧祝帛官出殿門。內贊奏禮畢(傳贊百官同)。
祭畢,
百官先詣永陵候駕,執事官撤牲設酒果脯醢。上奉兩宮皇太后率后妃入。女官奏,就位,行四拜禮,奏上香,女官捧香,皇太后三上香。訖,奏復位、脆,皇太后跪,后妃皆脆,上跪于皇太后之左。讀辭跪于上后,讀訖,奏興、四拜,禮畢,出,次詣永陵、昭陵行禮俱如長陵儀,皇太后率后妃行禮亦如長陵儀。“
另據《明神宗實錄》卷一三三記,嘉靖十五年(1536年)世宗謁陵,長陵特上香八拜,萬歷十一年(1583年)二月神宗親詣天壽山九陵行禮,也遵世宗更定禮節,長、永、昭三陵上香八拜,并且在行初獻禮時親自奠帛,其余六陵雖由執事官代獻吊爵,但仍躬親上香四拜。
總之,皇帝躬親渴陵行禮的禮儀要比遣官行禮繁瑣得多。
祭品的豐盛程度也大大超過了遣官祭陵。
仍以萬歷八年(1580年)三月神宗躬親謁陵為例。
太常寺出庫的祭祀物品情況是:“香,除正祭外,備大山降香八斤八炷、速香八斤八炷,小山降香二斤二炷、速香二斤二炷;燭,除正祭外備大山八兩燭十六支、四兩燭三十四支、一兩燭五十支,小山備八兩燭八支、四兩燭十支、二兩燭二十支、一兩燭(數量缺);帛,除正祭外,備大山奉先帛十六段、禮神帛八段,素帛十段,小山奉先帛四段、禮神帛二段,素帛四段;牲,除正祭外,備大山牛三只、豬五只、北羊五只、兔六只,小山備牛二只、豬五只、北羊二只、鹿一只、兔二只;果,除正祭外,備大山粗果八壇、細果四壇,小山備粗果二壇,細果三壇;酒,除正祭外,備大山八瓶、小山備六瓶。
祝文的寫法也與遣祭時有所不同。
例如,崇禎皇帝躬祭長陵時,其祝文的寫法是:“維崇禎年歲次月日,孝玄孫嗣皇帝(御名)謹昭告于成祖啟天弘道高明肇運圣武神功純仁至孝文皇帝、仁孝慈懿誠明莊獻配天齊圣文皇后曰玄孫仰荷天眷祖德,承嗣圣基,茲屆清明,謹以牲帛醴齊躬叩陵下,用伸追感之誠。伏惟圣慈俯垂,昭鑒尚享。
守陵內臣負責舉行的,未列入朝廷祀典的“陵祭”活動。
明朝時,除了上述遣祭、躬祭兩種陵祭形式外,還有由守陵內臣負責舉行的,未列入朝廷祀典的“陵祭”活動。這些“陵祭“活動的具體禮儀雖不能詳知,但其祭享的大致內容仍可憑藉文獻記載得到了解。
《明世宗實錄》卷十五記“嘉靖元年六月……庚子,康陵神宮監太監劉呆討天壽山空地并九龍池菜園,栽種果菜,以備四時供獻,命戶部給之。“又,《欽定日下舊聞考》卷一百三十七《京畿》載有明朱國祚的《恭謁慶陵》詩,詩中也有.“白浮村下園宮近,未夏雕盤已薦瓜“的說法。另外,張偉仁主編的《明清檔案》中輯有順治元年〈1644年〉八月二十七日戶部尚書英古代的奏章,在講到明陵土地時也說:“照得明朝長陵等衛陵寢暨各王墳共貳拾肆處,撥給地土扈從,征收錢糧,以備香火蒸嘗之需,均屬神宮監斂收支銷。“
由此可見,明朝時天壽山各陵是存在著一種與皇宮內奉先殿中“四序薦新“相類似的祭享禮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