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想起來了,這個時候的吊瓶還都是打葡萄糖的時候,生理鹽水并不普及。
脫水了在醫院里也是給打葡萄糖的,也算是時代特色吧?就沒說什么。
等到處理完了孩子的病,劉大隊長說了一句,這錢柳副隊長出,從他的工分里頭挪,就讓郭保全離開了。
沈易遙還有些不舍,里頭七嘴八舌的損柳建國,她聽著還挺有意思的。
但她就是個小跟班,劉大隊長和王會計那邊屬于正辦公,忙正事兒呢,她留下看熱鬧,可就有點兒不像話了。
無法,在郭保全爽快離開的時候,她也跟著一步三挪地往外走,試圖離開的慢一些,好多聽那么一句兩句的。
郭保全發現丫蛋兒走的很慢,眼神關心地看了過來:“丫蛋兒啊,咋啦?”
沈易遙正好聽到了里頭的對峙,那小蘿卜頭可是一點兒不客氣,把柳建國干的事兒挑著重點,質問了起來。
柳建國被噎得一愣一愣的。
劉大隊長也是見縫插針的好手,一口一個是不是這回事兒,就問真假。
柳建國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沈易遙差點兒笑出聲來,恰巧這個時候郭保全問她。
沈易遙抿唇笑著,指了指后面:“就覺得太好笑了,聽了一耳朵。”
郭保全也跟著彎了彎唇:“呵呵,招笑是吧?也不是啥好事兒,還是別聽了,污耳朵。”
沈易遙點點頭,柳家幾次算計她的事兒,她心里有數,卻并不方便說出來,也不想讓干爹干娘跟著瞎操心。
這老兩口可禁不住什么事兒。
打個架都能讓他們想到用命換她平安,她聽著心里都犯怵。
這要是知道了柳家的事兒,說不得半夜又得一起瞎琢磨些餿主意了。
用干娘的話來說,還是讓他們消停點兒吧。
以后她自己能解決的問題,那就盡量別讓他們跟著擔驚受怕。
哪怕她知道,干爹干娘是好意,但要用他們的命護她,那還真不用。
這樣還她人情的方式,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沈易遙知道的這幾回,都讓她無法接受,更無法理解。
不是真的生于這個時代,那種自我奉獻精神,她怎么都領悟不到精髓。
在離開隊部之前,沈易遙又聽到了更多的內容,忽然神色一沉。
那句“他跟我們打聽孫大隊長一家子人去哪咧”,聽進了沈易遙的耳朵,瞬間就讓她想通了許多的關竅!
原來如此!
原來柳家并沒有因為給王家的賠償就有所收斂,也沒有因為六丫、孫家、李家和牛家的下場而忌憚。
柳家暗戳戳地還在搞事情,還在覬覦著沈家的大瓦房,背后里因她,這是真當她是泥捏的啊?
柳家的行事作風,讓沈易遙不恥。
這種明面上裝得老實本分,就愛背地里陰人的家伙,跟陰溝里的老鼠,藏在草科子里的蛇一樣。
沈易遙垂著眸子緩了緩情緒,以免被干爹看出端倪來。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著:“既然柳家跳出來了,那就該一家人整整齊齊,不如讓他們都去陪六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