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后是先帝真愛,饒如此,那也是從宮斗血戰中磨練出來的。見侄女兒如此輕視,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剛剛也說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嬪妃進宮后,你仍是獨占君寵,堪稱囂張,她們背地里大概沒一個不恨你的,真激起性子,忽然給你一刀,不死也去半條命,就如當日陳廢人,若非你攔著,壽寧宮的就死了。“
阮綿綿道:“冷宮廢妃是因為沒了指望,無所顧忌,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這些嬪妃如何能與她們相比?我雖獨占君寵,可該給她們的其他待遇一樣不少,甚至更優厚。她們的親人也都受著重用,家族興旺,她們怎舍得孤注一擲,讓整個家族跟著陪葬。”
“你總是振振有詞。”阮太后無奈了:“總之,你別看各宮現在還算安分守己,就不把她們放在眼里。這長日漫漫,閑著沒事,可不就琢磨怎么害人了?所謂后宮,沒有爭斗,那還是后宮嗎?”
“那我努努力,爭取讓我這一屆的后宮,達成家和萬事興的大圓滿境界。”
阮綿綿站起身:“姑姑,您就盡管放寬心,有我坐鎮,不會給您添麻煩。在您這里坐了半日,我還得去壽寧宮請安。”
阮太后也站起身:“去吧去吧。咱們自家姑侄,倒不用講究這些繁文縟節,那一位可就不一樣了,自古以來,看見幾個婆婆和兒媳能和和美美的?姑姑也知道你不容易。”
阮綿綿笑著抱住阮太后蹭了蹭:“姑姑最疼我了。”心里卻翻個白眼,暗道:說得好聽,真要是我和壽寧宮那邊走得近,您不知怎么惱呢。唉!幸虧我是端水大師,不然這后宮兩位老佛爺,還真夠我頭疼的。
一邊想著,便來到壽寧宮,進了正殿,只聽春雨道:“皇后娘娘稍等,我們太后從今天早上就進了佛堂,一直到這會兒沒出來,奴婢這就去稟報。”
阮綿綿納悶道:“今兒不是初一十五,怎么太后還去佛堂?從前不是只有這兩日才過去念念經嗎?”
春雨嘆道:“皇上昨晚過來,和太后說了什么妖僧的事,只唬得太后一夜沒睡好,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佛堂念經祈福了。”
妖僧?
阮綿綿心里一跳,看著春雨去了,不由暗道:皇上怎會特意將這件事說給太后聽?難道……他懷疑那個妖僧是太后安排的?所以故意來一出敲山震虎。又或者,皇上只是無意間提了一句,太后卻稱了心,所以今天早上故作姿態,為得是敲打我?
正沉思間,就見春雨走進來,笑道:“太后娘娘請皇后進寢宮說話,寢宮有地龍,暖和。”
“明兒就入冬了,天氣是挺冷的。”
阮綿綿點點頭,一邊隨春雨來到后面寢宮,只見徐太后坐在那里,笑吟吟看著她,眼中滿是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