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秋菊也拿丈夫沒辦法,一扭頭,看到大女兒,見她眼里含著淚,忙問,“怎么了?沒被牛拱到吧?”
她說完,拍拍打打女兒身上,見沒什么異狀,方才放下心來。
“媽,我沒事!”夏清不動聲色地朝母親身上靠去。
“你奶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說什么了?她說什么,喜歡聽就聽兩句,不喜歡就不聽,不跟她計較。”
“嗯!”
妹妹只有六歲,打了一小盆水,跌跌撞撞地端過來。夏清忙過去接了,放在父親面前,“爸,你說了讓我幫你洗腳的。”
“喲,好!”夏崇平說肚子餓了,還是坐下來,把傷腳放進了盆里。
弟弟和妹妹都蹲在旁邊,看著盆里的水變得很臟,血涌了出來,染成了紅色。
“呀,流血了!”四歲的弟弟奶聲奶氣地道。
“沒事,很快就不會流血了!”
夏清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父親的腳后跟,她調動起體內殘存的微薄的靈力,將塞進血肉里的渣滓都清理出來,用靈力疏通了血管和經脈,封住了傷口。
要說不疼,夏崇平都是騙人的。畢竟是血肉之軀,怎么能不疼。但疼又有什么用?家里還有七八畝地要種,季節不等人。除了硬著頭皮上,他也別無選擇。
家里連雙膠鞋都沒有,只能赤腳下地,他一家之主,能抱怨給誰聽?
傷口突然就不疼了,夏崇平以為是把里面的沙子泥土洗干凈的緣故,沒有在意,收了腳,招呼孩子們去吃飯,“好了,不流血了,也不疼了!”
動用了靈力之后,夏清有些脫力。
這具身體太單薄,跟她在異界的強悍體魄相比,簡直是弱爆了。
好在,她的天眼跟來了,只要凝神于眼,就能看到人的血肉經脈五臟六腑和過去將來。
這種操作很耗費精神力,夏清想看看弟弟的身體,還沒怎么聚神,腦子就一陣針扎一般地疼,她只好放棄了。曾經弟弟妹妹的將來都很凄慘,但現在有了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弟弟妹妹重蹈覆轍。
一家人聚在桌前吃飯,土豆湯里加了零星幾塊肉,每一塊都不到小指頭尖那么大。
夏崇平把肉分到三個孩子的碗里,夏清還是和以前一樣,把肉都讓給了弟弟。妹妹秀清也有樣學樣,夏清卻攔住了,“你吃吧,以后我們會吃上肉的。”
妹妹生得很瘦小,處中間一個。以前奶他們總抱怨父母不該要妹妹,多一個負擔。
夏清也經常以此為理由欺負妹妹,背著父母打她,但妹妹從來無怨無悔,過后了依然跟在她后面喊“姐”。
直到大了,懂事了,夏清才知道后悔,但做過的事,已經無法挽回。
“秀清,錦城,你們來,你姑給你們買東西了!”劉滿枝站在她家的屋檐下,朝這邊招手,估摸著是記恨夏清剛才給她沒臉,特意沒有喊夏清。
夏清看到了靠著大門朝這邊看的未來三姑父,突然想起來了這一曲,三姑父來認親,買了五套衣服,二叔那邊三套,他們這邊兩套。
為這不公平,她和那邊爭搶打架,被奶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