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了劉滿枝的心坎上,她還沒有開口,舅婆就拍一把大腿,“菩薩啊,大菩薩,您真是火眼金睛啊,最近她屋里三天兩頭出事啊,邪門得很,我們六組都聽說了,就沒得一天安寧的。”
劉滿枝抹了一把傷心淚,哽咽道,“唉,不談,一生都沒有遇到過這么丟臉的事,一家人的臉,這幾天都丟光了。我要能一狠心,找根繩子尋個了結,還有好幾樁任務沒完成,兩個老不死的還沒送,兩個小的還沒有嫁,死又死不成。”
“奶,你死了,你耳朵上的環子還給一個我不?”夏清指著劉滿枝耳朵上的金環子,“我看這環子比菩薩手上的那個環子要好看多了。”
那菩薩右手把左手上的雷火戒指轉了個圈,遮住了眾人的目光,他眼睛發直地看著劉滿枝耳朵上的金環子,呵呵一笑,“你奶那環子是金的。”
而他手上這環,是在來時的路上撿的,灰不溜秋,一捏就癟了,看著就不值錢。
劉滿枝耳朵上這一對金環子,少說也值三四百塊錢吧!
劉滿枝摸了一把耳環,這么多人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她肯定很得意。但夏清盼著她死了好繼承,劉滿枝罵道,“小不死的,天天盯著這環子做什么?你都不聽我的話,我給你干嗎?”
“我想給這個菩薩!”夏清指著這花面鬼,天真無邪地道,“他這個戒指上有東西,戴時間長了,手指頭會疼,你的耳環給他當戒指,他會保佑我們。”
劉滿枝來的目的是讓菩薩幫她解決家宅不寧的問題,并沒有想破多少財,這年頭,三五塊錢都是一筆大數目,讓她拿一個耳環出來,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少說鬼話,他是菩薩,戒指上怎么會有東西?”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花面鬼頓時就覺得手指頭上陰涼陰涼的,他連忙把這枚不知道來歷的鐵環取了下來,見那上面縈繞著一圈肉眼可見的黑氣,不由得嚇暈了。
“來,你拿去玩。”花面鬼把雷火戒指遞給夏清,“看樣子,你奶是舍不得這個戒指,我是當菩薩的人,還能貪凡人這點東西?舍不得就算了,不過俗話說得好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這,也不是說舍不得,這耳環都是成雙的,戴一個怎么戴啊?”劉滿枝明擺著就是舍不得,心里頭把夏清恨透了,“我還帶了些東西來,等哈供奉給菩薩。”
夏清拿了那枚雷火戒指,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出來是那一世大師兄為她煅造的那枚,緊緊捏在手上,不遺余力,“奶,你幫二叔花三千塊錢買臺拖拉機都買了,現在是幫二叔花一枚戒指買命呢,怎么就舍不得了?”
“你滾出去,要你在這里多嘴多舌……”
劉滿枝的話說了一半,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能夠塞得下一個雞蛋了,她的眼中,夏清手指上突然閃出了一道黑光,那枚雷火戒指一分為二,其中一枚從她的手指上滑落下來。
所有人都齊齊地退后一步,就好似,這戒指里頭裝了一個魔鬼。再想起方才,菩薩說的,夏清被邪祟附身了,人人看夏清就是個鬼魅。
夏清一時間也懵了,她撿起了地上的那枚戒指,與她手指頭上嵌著的這枚分明一模一樣,但她無法用精神力勾連這枚戒指。
“這,這孩子,是,是怎么回事?菩薩,快,快制住她!”劉滿枝指著夏清,戰戰兢兢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