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生縮了縮肩頭,他帶了不少酒菜,在院子里擺了一桌,老道士聞到了酒香,這才臉色好點。
夏清去睡了個午覺起來,日頭已經偏西。
李易歡兩口子已經回來了,一個臉朝東,一個臉朝西,坐在廊檐下,誰也不搭理誰。
大雞公的冠子紅得滴血,被扎了翅膀在院子里拼命掙扎,朱砂和黃表擺在神龕上,供奉在三清道祖前。
“好徒兒,今天這活,就歸你干了,要是干得好,師父獎勵你。”
“獎勵多少?”
“這一千塊錢就是你的了。”老道士拍拍口袋,里頭裝著夏清才給的那一千塊錢。
“還有師兄這里一千塊錢。”霍九霆笑道。
“不一定能成!”夏清對李易歡道,“要是馮靜云死前有執念,那根頭發里頭僅存的生機里會封存意念,我們作法,就能把意念轉換出來,你就能看到。要是沒有,那就沒有了。”
“你們不能通過頭發招魂嗎?”
“招魂?還安魄,哪有什么魂魄?那都是封建迷信,我們不搞這些。我們用的都是科學方法,通過一些手段進行意念轉換。”
李易歡根本不信,不過,他信不信,夏清也不在乎。
所謂的“招魂”,也需要溝通天地靈氣,而這個媒介,或者說工具,就是符箓。符箓上的那些鬼畫符,其實就是陣法。
畫符箓,難就難在,第一,體內必須有真氣,真氣其實深藏在人體體內,人人都有,但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調動,唯有修煉出“氣”的人,才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煉氣的過程也就是引氣入體,
畫符箓,第二難是整個符箓必須一筆畫出,中間不能有任何停歇之處,真氣灌注,一氣呵成,一點都不能錯。
就這兩點,便導致符箓在傳承的過程中,必定會遺失頗多。
事實也的確如此,老道士活了一百零八歲,在這個行業里頭算得上是泰斗級的人物了,但讓他畫符箓,他也只會畫有限的幾個低級趨吉避兇的符箓,能不能一筆畫成,還要看運氣。
“師兄,這個符箓,只能你來畫。”
夏清將朱砂碾碎,用雞血調和后,將黃表鋪在桌上,把筆遞給霍九霆。
霍九霆的暗傷已經好了十之八九,說實話,他并不覺得老道士每次給人畫的那些鬼畫符能有多大作用。老祖宗或許真的發明過很多好東西,但到了現在這個末法時代,傳下來的有用的已經不多了。
“怎么畫?”霍九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