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膳坊賣一種藥酒,很多得了慢性病的人,喝了之后都覺得病情有所好轉。
那藥酒賣十五塊錢一兩,即便如此,省城的達官貴人們依然趨之若鶩。
改革開放這么多年,有錢人越來越多,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是真富。
施大忠陪著一位頭發比打過蠟的地板還亮,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電梯里走出來,兩人邊走邊笑容滿面地談論著,“廖先生,這邊請,多年沒回內地,這次回來,感覺怎么樣?”
“發展得太快了,可以用日新月異這個詞來形容!”廖天凱瞇著眼睛,看著外面街道上車水馬龍,內地的景象很顯然不像海外說的那么不好,他對自己這次回來考察,感到非常慶幸,要不然,錯過了這種機會,以后真是后悔都來不及。
“您想在開發區買地的事,我們寶膳坊這邊可以幫你留意,有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行,這次回去后我會盡量說服馬總。”他提了提手中的半斤酒,“要是這酒療效很好,能夠治好馬總的話,馬總肯定愿意自己來一趟的。”
施大忠笑而不答,做生意,講究的是笑迎八方,他能夠一下子賣半斤酒給廖天凱,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力。要知道,現在寶膳坊的酒也不多了,全部都被預定了,他只能說,在別的人的斤兩上稍微抹掉一點,湊上這半斤,要是被人察覺了,也是一樁麻煩事。
看來,得盡快再去盛夏魚塘買酒了。
施大忠心里想著這件事,發現不知何時,廖天凱的腳步停下來,在看他們酒店的迎賓牌。
“廖總,有什么事嗎?”施大忠走過去,看了一眼笑道,“是個朋友,老母親癱瘓十多年,機緣湊巧,遇到個神醫,給治好了,在上面請客呢!”
“癱瘓十年?治好了?治得多好了?”
正說著,門口一輛桑塔啦停下來了,后排的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扶著一位老太太下車,“媽,慢點!”
“慢什么,你別碰我,我自己走!”
施大忠一看,不是岑克是誰?他也驚呆了,他不認識岑克的老母,可是聽到他喊媽,不由得驚詫極了。
蕓香走在岑克母子后面,從地面上來,還有三五個臺階,岑克怕他媽摔了,用手虛扶著,老太太走路還有點不太利索,抬腿上臺階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撐一下,其實也撐了個空,但五級臺階的確是老太太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別說癱瘓十年了,就是癱瘓一個月,想再站起來,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廖天凱覺得無法相信。
“岑總,過來了?”施大忠上前打招呼,難免多看老太太兩眼。
老太太容光煥發,根本看不出來,是個癱瘓了十年的人。
可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嗖地在門口剎車,車上,一個中年婦女飛快地從車上跳下來,喊道,“岑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