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大家都困乏了。
張寧也挨著老山羊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爺,你醒了,怎么不多睡會?”
“師父呢?”
“他和張鐵匠出工去了。”
“你哥怎么樣了?”
“爺,我沒事。”虛弱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你醒啦。醒了就好。我看看你還發燒不?”
張寧起身,挪到了二胡旁邊,摸了摸他的頭,又給他把了把脈。
“燒退了,還有點熱,這是正常反應。你沒事了,挺過來了”
張寧又打開傷口,在傷口的四周按了按,雖然有紅血透了出來,卻并沒有感染的跡象。
張寧重新給二胡換了藥,包扎好。
“還真是變態的體質哈!”
張寧最后一句話有玩笑的成分,也有感嘆著二胡身體的皮實。
“哥,聽到沒,爺說你沒事了,咱爺的本事就是大。”嗩吶一激動,竟然鼻子一酸,又掉下淚來。
“你看你,咋又哭上了,挺大的小伙子。”
嗩吶被張寧一說,有點不好意思,他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可平時機靈,嘴又巧的他,此時卻不知道如何說這感謝的話了。
他想跪下,可張寧又不喜歡這一套。
想到張寧還沒吃飯,他抹著眼淚:
“爺,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說完就跑了。
看著機靈又憨厚的嗩吶,張寧笑了。
真是個好小伙。
“爺,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
張寧沒明白,他不記得自己還救過他呀。
“爺,你把我和嗩吶留在你身邊,就是救了我們呀。”
張寧點了點頭,笑了。
要是這么論,還真算。
“沒有爺,我和嗩吶還挨著鞭子干活呢,怎么能像現在這樣吃香的喝辣的。跟著爺,在這完顏部,就算是女真人也要高看我們一眼。”
說的也是。
張寧對二胡的說法也不否認。
“爺,你可真有本事,啥都會。我還以為以后再也不能侍候爺了。”
“好了,好了,少說點話,今天別動,明天要試著下地走走,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被二胡這么一說,張寧心里有點小得瑟,想謙虛幾句,都找不到詞了。
“口渴了吧,我給你倒水。”
張寧說著,便下地給二胡倒水喝。
“不用,爺.......”
“唉,沒事。”
“爺,怎么能勞您動手呢,我來、我來。”
嗩吶端著吃的進來了。
“一小口一小口的給他喝,別嗆著他。”
“知道了,爺!”
跟著這么個好主子,兄弟們滿臉的幸福。
張寧還真有些餓了,先夾口青菜,拿起一塊餅,喝著羊湯,吃了起來........
“張寧,快跟我去趟拿懶部。”
老山羊進來了,看他的面相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
“師父,怎么了?”
“走,拿懶部好像有人生病了。”
“有人生病了?”
“小三他們去送鐵器,發現有不少人氣色不對,看著得了病。我尋思著你正好在,就過去看看。”
“行,那我就過去瞧瞧。”
一聽拿懶部有事,張寧沒吃完就放下了。
“爺,吃完再去吧。”
“不吃了,現在就走。”
張寧看了一眼二胡,叮囑著嗩吶一些注意事項,然后跟著老山羊騎著馬來到了拿懶部。
張寧有些日子沒來拿懶部了。
一進部落,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本應該熱熱鬧鬧的部落,卻顯得有些冷清,若大的部落卻沒有幾個人走動。
就連平時亂跑的孩子也不見了。
張寧又發現整個部落家家閉戶。
現在正值盛夏天,按理說這么熱的天,氈包的頂和窗都應該打開了,簾子也應該換了,可這怎么跟大冬天似的,家家捂得嚴嚴實實的。
每家每戶的氈包外還系著一個紅繩。
這是啥風俗習慣,難道家家都有人做月子?
可沒聽說女真人有生孩子系紅繩的習俗呀,漢人有些地方倒是有。
“師父,這氣氛不對呀?”
“咋了?”
“說不好,總感覺這拿懶部的人都有些怪怪的。”